两人回到房间之后,夏知薇嫌弃的松开手,从他怀里跳下来。
贺兰让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听见,夏知薇又提了要求,“我要见糯糯,快一夜没见了,你让陌生人搂的她吗?”
闻言,贺兰让回头看一眼钟表,已经凌晨三点了。
“行,我去抱。”说完,他出去抱了糯糯进来,夏知薇焦急的等在门口,等贺兰让进来之后,高兴的看着他怀里睡得香甜的肉团子,小心翼翼的接到怀里。
“开心了?”贺兰让明知故问,夏知薇没有心思理他,抱着糯糯便走便亲,贺兰让也没敢出声打扰她们,每次看见夏知薇哄孩子,他也跟着开心,像陷入了一团云里,只可惜夏知薇那小小的身躯根本无法将他完全纳入怀里。
那酥软的触感,他只能想着喽。
“才三点,我抱着她睡会,你出去吧。”夏知薇安排道,就像吩咐佣人一样,贺兰让咬咬唇,注视着夏知薇,这女人好像又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养尊处优惯了的人果然不习惯寄人篱下!
“你是让我出去是吗?”贺兰让朝她确认,夏知薇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杀人如麻冷血无情的贺兰让,不是听她吩咐的佣人,也不是围知她转的亲人。
“我们要休息了,请你出去可以吗?”思考过后,夏知薇换了一种客气的说法。
“不可以。”贺兰让不客气的拒绝,走到床上,随意得躺到床边,给她们母女留了大部分的位置,殷勤的把被子掀了,温柔的邀请她,“过来睡吧,把孩子放好,别闷着了。”
“知道了。”夏知薇心存恐惧的点头,缓缓的脱鞋上床,抱着糯糯躺在另一边,背对着他,然后关灯。
“别把她放床边,小心摔了。”贺兰让凑过来,轻拍她的肩膀,夏知薇没有扭头看他,只觉得眼前那一层伏下来的阴影瘆人至极,她压制着心头的恐惧,吐字道:“我搂着呢,没事。”
“你睡着以后万一松手了怎么办?”贺兰让担忧道
。,深情的跟她表态,“虽然糯糯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但我跟你保证了,只要你跟我好好过,我不会亏待她,哪怕咱们以后有了亲生的,要是我做下什么不公不正的事情,你一枪打死我毫无怨言。”
“知道了。”还是同样疏离客气的三个字,贺兰让知道他说的话对夏知薇没有意义,她根本不想听,她心里只有逃跑。
“知薇,这是我的态度,你心里知道就好了。”贺兰让失落的躺回去,回望另一边还是蜷缩着身体的一对母女,看起来可怜极了。
几秒后,贺兰匀起身下床,把被子放好,去了沙发上睡。
与此同时,夏知薇睁开眼睛,看贺兰让在沙发上躺好了,才往里面挪挪,把糯糯放到床中央,两边掖好被子。
大约凌晨四点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寒意还浓,夏知薇有了尿意,想上厕所,坐起来看见沙发上那一团黑影,庞大的身躯缩着,抱着自己的膝盖,像极了襁褓里的婴儿,纵然他身上的血腥味还很重,但这一瞬间,勾起了夏知薇的母爱,她对贺兰让起了恻隐之心。
以后等他们老了,不能守在糯糯身边了,糯糯冷了,饿了,她也希望他们的孩子可以得到别人些许的善意。
想到这里,夏知薇轻手轻脚的下床,打开衣柜拿了一床被子,走到沙发旁边,小心翼翼的盖在贺兰让身上,把他整个身体都盖好,同时在心里告诫自己:夏知薇,此时此刻,他是无父无母的可怜孩子,你可以同情他,等他醒了,他就是杀死你朋友,拆散你家庭的仇人,一定要收起自己的同情心,千万不能手软。
想完这一切之后,夏知薇轻轻叹气,然后去厕所解手。
这时候,贺兰让缓缓睁开眼睛,被窝里防备的拳头丧尽了力气,他变拳为掌,轻轻的摸着身上的被子,才当她丈夫第一天而已,她就心疼自己冷了,看来用不了多久,夏知薇就会被他感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