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飞暗含着精光的眼眸,滴溜溜地转了两圈,随即落在宁夏的身上。
那女子看着眉目慈善,衣着普通,想来不过是个普通农妇……
白日里还带着大家伙儿除蝗虫,想来是个心善胆小的,他们这般做法,不过是吓唬他罢了……
陈金飞只是一瞬,又生出了侥幸的心理。
他转眼看着宁夏身后站着的一干小萝卜头,一瞬,便锁定了那个站在最边上,低着头,面色不清的小少年,便是自己要找的……
陈金飞眼睛里迸发出贪婪又粘稠的视线……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陈金飞转头,仰着脸,一副任杀任剐的模样。
南风面色沉了下来,微微用力,那把锋利的重剑,直接割破了陈金飞的脖颈。
宁夏一直在留意陈金飞的举动,几乎在陈金飞侧头看向她身后,随即露出一抹恶心的表情,她便立马皱起眉头。
她身后站着几个小反派,不言而喻,这一群人,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宁夏只觉得一阵怒火侵袭着她的胸腔……
凌博在陈金飞开口的瞬间,立马认出了,这便是……
凌博猛然抬头,死死瞪着,那个被南风拿着重剑架着脖子,却依旧不怕死的汉子。
一瞬,凌博的瞳孔猛然缩紧,那被他压抑着,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如潮水一般,立马涌入他的脑海中……
那时他们刚落脚在青山林脚下未几许,旱灾便爆发了。那会儿他们的窘迫状态,即便有没有旱灾都一样,挨饿受冻,已然是家常便饭。
那会儿,娘亲还不似现在这般,那个女人自私自利,愚蠢又恶毒,本就难挨了,她也根本不愿给他们一口吃食。
他饿了三日,实在忍不住,趁着夜色,下了山,想到农家院子里,偷一些吃食。
这种事,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做了。
只是他刚走到村子里,便被迎面而来的、喝得半醉的酒鬼,给盯上了。那酒鬼力气很大,动作十分迅速,一把便将他擒住!
他饿狠了,像饿狼一般,朝着抓住自己的酒鬼,咬了过去。可,即便他的牙齿再怎么锋利,也没能逃脱……
他被关进了一间阴暗、潮湿的茅草屋,茅草屋里只有一张破烂的床,便什么也没有了。
那张破烂的床上,躺着一个少了半截身子的女子,她的下半身没了,只剩下上半身,流着潺潺的血迹,打湿了茅草,满屋皆是血腥味……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形,他吓傻了,僵硬住,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很多细节,他已经记不清了,他被困两天,因为他的反抗,被那酒鬼打得伤痕累累,几尽断气……
又是一个晚上,那酒鬼喝得烂醉,又在他面前啃食着,那具腐烂的尸体,待酒鬼昏睡过去。
他撬开茅草屋的房门,头也不曾回的跑掉了,很幸运,他跑掉了……
他不停地往前跑,精神紧绷到了极致,即便浑身伤痕累累,疼得要死,可他一刻也不敢停。
前方的路,太黑了,他看不清,只能摸索着往前走,终于,他看到了那熟悉的破庙。
站在光秃秃的山坡上,头顶上方是苍茫的夜色,黑漆漆,无星无月,身后转身,是黑幽幽的山道,周围安静得如同死去一般。
世间仿佛只剩下他一人……
幼小的他,摇晃几下,终于支撑不住,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全身都疼,思绪恍惚,身体急速滚落,摩擦着尖锐的石子,不停有滚烫的鲜血,从他的皮肉里溢出来。
躺在一处杂草丛里,看着黑漆漆的四周,他昏了过去,再次睁眼,不知过了多久。
四周还是黑漆漆的,夜色笼罩着他,昏迷前,原是无星无月的夜空,多了几颗繁星,多了一轮弯月。
他不知道是不是又过了一夜,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本来黏住的伤口,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