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博被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弄得烦躁又不安,沉着一张脸,沉默地站在一边。凌义却敏感地察觉到了凌渊情绪变化,转头朝着凌博望了过去,眉心微动。
凌博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藏在衣袖下的手,捏成拳头,强迫自己将掩埋在内心深处的不安,给硬压下去。
小凌云缩在最后边,小小的身影躲在瘦瘦的竹子后,双手扒着竹身,歪着脑袋,探出身子,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好奇又犹豫。
就怎么远远地望着娘亲的方向,在娘亲不经意露出一抹浅笑之际,小家伙呼吸放慢了一瞬,眼睛眨了眨,也不自觉地跟着露出一抹软乎乎的笑。
娘亲高兴,他便高兴。
宁夏的注意力暂时没在几个孩子身上,也便没察觉到凌博的情绪不对劲。
她看向一旁怀里抱着藕的两兄弟,忽而问道,“还没问你们叫什么?”
陈才厚细小的眼睛一亮,登时瞪大大大的,从堆积如山的藕后边,艰难地探出脑袋,抢在他哥前头,回答,
“我叫陈才厚,因为我比较憨厚老实,我爹比较看重我,所以我就叫了这么个厚实的名字。我哥叫陈才晖,没什么特别意义。”
压根没想要抢答的陈才晖:……
宁夏都还没问其他,陈才厚便很是积极地开始自报门户。
“我跟我哥是双生子,别看我俩长得不像,我哥高大威猛,我又比较柔弱。但我哥能武,我能文。”
即便是抱着如山一般沉重的藕,也无法阻挡陈才厚说话的路,
“我们家住桃花村,五口人,我奶我娘我爹我哥我,我没媳妇,我哥明年娶媳妇,我爹有媳妇,我娘有相公,我奶也有相公,虽然我爷去的早,但她也有过,就我没……”
陈才晖:……
你不说话是会死吗?
宁夏:……
好了,我知道了,不用说得那么细。
陈才厚却好像瞬间解开了封印,没完没了了,“…还有啊……”
陈才晖咬牙,他忍。
要不是怀里还抱着藕,他真想给他一脚。
宁夏赶忙出声打断陈才厚的话,无奈,“好了,先回去吧。”
不打断他,不用怀疑,他能说个三天三夜不停息。
“好嘞!”陈才厚咂了咂舌,点了点头,然后刚往前走两步,侧开头,便看到零零散散站着的五个小萝卜头。
又转头看了看宁夏,眼底缓缓冒出了个“?”号。
怎么那么多个小地瓜?
小凌安与凌天两人也不纠结那野鸡是煮着吃还是烤着吃了,反正都是要吃。
两个小萝卜头,闹着闹着,就蹲在了一块角落里,两颗圆圆的脑袋凑在一块,叽叽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不时发出闷闷的笑声。
宁夏没理那两个小萝卜头,转移视线后,一眼便察觉到了凌博的不对劲,情绪低落,似乎有些委屈地耷拉着脑袋……
凌博低着头,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凌博都快要陷入自暴自弃的情绪漩涡里了。
他一面不想让其他人分走娘亲的疼爱和注意力,一面又纠结自己不该那么自私……
宁夏顿住,随即提高了声调,说道,“先回去了。”
小五与小四听娘亲叫回去了,两个小家伙欢快地站起身,嘻嘻哈哈你追我赶地往回跑。
凌义迈步,淡然往回走,敛下眼睑,微微思索……
宁夏单手掐着野鸡命运的喉咙,提步走走过去,野鸡已经挣扎许久,没了力气,蔫蔫地叫着,并不刺耳。
小凌云冒出圆圆的脑袋,瞧着娘亲走过来,大大的眼睛一亮,视线随着宁夏移动。
只是小凌云还没等到娘亲走过来,另外一个人却比娘亲快了两步,朝着他走了过来。
陈才厚怀里抱着满满的藕,还抱着几片大大的藕叶,走在宁夏的左侧,微微快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