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书怀坐在楚迎雪旁边,两只手搭在膝盖上,坐的笔直。
他以前不爱说话,导致现在想跟人搭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妹妹怎么样?上次吓坏了吧?”
楚迎雪跟薛书怀干坐着也十分尴尬,便开口问道。
“回去闹了几天,后来就好了。她一向心大,”薛书怀认真回答,搜刮着有什么可以跟楚迎雪交流的,“就是她正好借口不去上学了,家里人也拿她没有办法,她现在已经高三了,还有半年就要考大学,照她的意思怕是想高中毕业直接上班。”
现在的大学没有那么普遍,还是有挺高的门槛的,不是说上了高中的就必须上大学,像薛菁这样的大小姐不想吃苦读书很正常,高中文凭已经很高了,让薛局长给她找一份铁饭碗,以后也说吃穿不愁。
“读完高中也挺厉害了,不过学还是要上完,不然没有毕业证不就白瞎了。”楚迎雪点头道。
“嗯。”薛书怀微微颔首,尴尬地结束了对话。
楚迎雪没想到薛书怀的回复只有一个字,这让她也没办法继续聊下去了。
“我……咳咳,”楚迎雪望向远处,期盼着楚长安赶紧回来,“上次多亏薛局长帮忙,我们的厂子如今手续都已经办好了,现在大哥正在家里招人。要不是薛局长帮忙,我们怕是要像无头苍蝇一样转悠许久呢。”
“不用客气,你们的厂子手续本来就准备的充分,我爸不过是省了底下层层审批的时间罢了。”
薛书怀有着跟他父亲完全不一样的气质,薛益民身上扑面而来带着领导的威压,而薛书怀给人的压力感来自于他周身的冷冽。
就算是回答别人的道谢,也绷着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说反话。
“是该谢谢的,这对你们来说是举手之劳,但是对我们却帮了大忙了。不过因为这种事登门拜访又怕连累薛局长的官声,我们也只能记在心里。”
“嗯。”
薛书怀又给楚迎雪整不会了。
楚迎雪暗暗咋舌,这人也太不好聊天了。
还好楚长安在旁边冒了头,小跑着过来,呼哧呼哧从嘴巴里冒出白气:“我刚才跟那边的报亭打听了,往青亭路走的客车最早发车也得五点半,咱们还得等两个小时。”
楚长安看着楚迎雪:“妹妹你冷不?我去问车站的人给你弄瓶热水捂着吧?”
虽然是南方,但土生土长在北方的楚长安有点受不了这湿冷,他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我不冷,这不比咱家里暖和多了么。二哥你快坐吧,这一路我看你也没怎么睡,要不然在椅子上靠会。”
楚迎雪把身边的行李挪了一个位置,楚长安靠着她坐了下来。
“我还是看着你吧。”
楚迎雪哭笑不得:“你还能24小时一直看着我呀?”
“要是可以的话,我倒希望一直都能盯着你。要不然我不放心,你要出什么事,我没法跟大哥和长乐交代。”
薛书怀在一边静静的听,在心里暗中估摸着,这楚迎雪家里好像只有三个兄弟。
“没事,你坐我旁边怕啥。趁现在薛同志也在,你就歇会吧,养好精力,今天白天咱们可是有仗要打。”
楚迎雪话落,楚长安深以为然,他手里抱着装着贵重物品的包袱,坐在楚迎雪旁边低头闭着眼睛小憩。
“什么仗打?”倒是薛书怀听到敏感字眼,条线反射地问道。
薛书怀绷着脸的样子真的吓人,楚迎雪感觉自己像是被审问似的。
“是要跟人家争论一下的意思,没什么别的……”
她只是打个比喻,这人这么严肃干嘛?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你们不是找熟人来的吗,怎么还要跟人家争论?有人欺负你了?”
楚迎雪叹了一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是我们的家事,不太方便多说。总之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