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元叔,听说你家里添了小孙子,我当时从城里来的时候正好拿了一罐奶粉来,后来一直也没喝,听说嫂子的奶水不够,就想着送过来。”
楚迎雪这张脸扬起笑,没人舍得去打。
“进来吧,大冷天的,怎么一个人来了。你哥都去忙了?你婶子在家刚炒了花生,都在你嫂子那屋。”
周庆元还挺客气,特别热情地邀请楚迎雪进门。
楚迎雪在炕上坐下,面对一家子陌生人也不怕:“这就是嫂子吧,生娃娃可真辛苦。不过婶子照料的好,嫂子的脸一点都没消瘦。”
庆元婶听到楚迎雪的恭维摆摆手:“伺候的再好有什么用,还不是连奶水都不够我孙子喝的。”
说完瞪了正在做月子的媳妇一眼,小媳妇抿着唇,不说话。
另外旁边还坐着一个人,默不作声地结着网,楚迎雪进来她连头都没抬一下,应该是庆元婶的另外一个媳妇。
庆元婶恶婆婆名声在外,楚迎雪一看就知道这两个儿媳妇受尽了磋磨。
“小外甥能吃一看就是好福气的。我这是进口的奶粉,国外产的,可好了。我本来是想自己喝的,但总是忘在一边,这不听说了这小娃娃大冬天的吃不饱直哭,就赶紧送过来。”
“哪能这么占你的便宜,多少钱我们出。”
庆元婶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楚迎雪一看就知道她是在假意推辞。
“这是我从城里背回来的,谁知道多少钱。这东西在咱们嘴里就是个零食,吃不吃都成,但对娃娃来说那可就是活命的东西。婶子你也别跟我客气了,就这么点东西,小娃娃喝了我不心疼。”
“那真是,真是谢谢你了,”庆元婶喜笑颜开,拿过楚迎雪手里的奶粉,见上面果然写着外国字,十分满意,“城里人喝的奶粉肯定好吧?咱们这儿都没得卖,哎,就连那两罐麦乳精都得跑到镇上去买,多亏你带过来了。”
是了,楚迎雪这次的敲门砖可是下了血本,不仅拿出了压箱底一直舍不得喝的奶粉,还花钱买了两罐麦乳精送了过来。
“嫂子养胎好好休息,我找庆元叔说会话就家去了。”
“行行,你看着你叔,别让他抽烟哈。”
家里的年轻劳力都去镇上的工厂临时帮工去了,周庆元坐在客厅,手里正在卷着烟。
“庆元叔,眼瞅着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我大哥一直在家,也没有个事情做。”
楚迎雪坐在周庆元对面,周庆元抬头看了她一眼:“你家不是在外面卖那个什么丸子么,你大哥还要找什么事情做。”
村子不大,楚家生意做了一个多月,已经满村都知道了。前些日子还有人来家里问厨房里再要不要人。
“外面有二哥和三哥在忙,厨房里的活我大哥也帮不上。他现在身体修养的差不多了,一直在家,他心中也不痛快。我见我大哥那样,我也不好受,听说这事能找庆元叔帮忙,所以冒昧就来了。”
楚迎雪说话轻声细语,跟周庆元平日里接触的村民不一样。
好歹是拿着贵重东西过来,周庆元也没有为难她:“我能帮什么忙,我一个会计,就管管咱们村平日里支出调度的事情。村里最近也没什么活招工,你大哥要是想干活得去镇上。不过我倒是知道镇上有个地方,说不定招人。”
虽然楚家现在在村里名声是臭的不行,但周庆元收了礼也不含糊,能帮他真帮。
主要也是眼馋楚迎雪拿来的奶粉和麦乳精。
“怎么没有调度?”楚迎雪这才说起她要来的真正意图:“咱们村的船前些日子被调回来,现在闲在岗里。离过年还有段时间,又正是农闲船员们在家也没事情干,怎么不安排出一次海?我大哥原本焦急养着病,就等身子好了再上船呢。”
“年后再说吧,就这一个多月,出了海能干什么去。”周庆元将卷好的烟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