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周川看着脸上就差写着“不速之客”四个大字的陈舟，不禁陷入了沉思。
“我也被诸夏录取了，以后多多指教。”
陈舟在“多多指教”四个字上刻意加重了语气。
那满脸的淡漠神情与一身骚包的风衣相结合，都不用化妆打扮，往那一戳，就是活脱脱一个都市爽文里的反派角色。
可以说是本色出演了。
“多多指教。”
周川随口回了一句。
而一旁的老者眼见气氛有些不对，赶忙出来打圆场道：“这就是咱九州状元啊，这长相、这气质、这身高……就没有缺彩的地方，不愧是人中龙凤啊！”
一旁的朱厌悲咂了咂嘴，自动屏蔽了某些关键词。
老者却仍自顾自地说道：“都说高处不胜寒，天赋异禀者必定孤独！可九州现在却是同时出了你们两个天骄，这真是难得的缘分。”
“我们家主还给周同学备了份厚礼，就寄存在百湖傅老处，相信一定能让周同学满意！”
“陈家主实在太客气了。”周川轻声说：“等到夏令营结束，晚辈一定登门拜访。”
“好说，好说。”
老者说着，又凑到陈舟耳边说了些什么。
他似乎是用了某些传音技巧，周川和朱厌悲并没有听清他在说些什么，只是看见那面容冷硬的青年梗着脖子，来了句：“我陈舟一生不弱于人。”
这位陈舟同学，比花木兰更懂沉默。
“唉。”
老者轻叹了一口气，可周川和朱厌悲明显能够看出他毫不遮掩的满意。
正当他们诧异间，老者却是在道别过后飘然离去，只留下陈舟站在原地远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就这样，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过去了，老者的背影终于消失在了天际，陈舟却还是立于原地不动。
正当朱厌悲伸手准备去拍他的肩膀时，这小子却是突然转身，露出了与他冷硬面孔极度违和的二货笑容：“哥们儿，高考超满分，牛逼啊！”
他轻拍了拍周川的肩膀，笑容不似作伪。
“？？？”
周川却是有些疑惑，心说这家伙是在川渝学过变脸吗？
明年奥斯卡不是你在台上挨揍，我都不看。
而就在他感到诧异时，陈舟却是一脸抱歉地说道：“刚刚不好意思哈，川哥，家里长辈在，只能装装相了，勿怪勿怪。”
“装相？”周川有些发蒙。
陈舟闻言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发，解释说：“川哥有所不知啊，我上小学那会儿，我家老爹不知道从哪学了个‘偏方’。”
“说是要想培养出最优秀的卡徒，就要从一开始培养什么狗屁倒灶的不败心境，我老爹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还真就信以为真了。”
“打那之后，我就活在他的逼迫下，不但要疯狂内卷，还要在各种场合装逼，越是这样，老头就越满意。”
“我刚开始也想反抗来着，可后来一想，父亲也是为我好，索性一咬牙也就坚持下来了，不过累也是真特么累，川哥你作为九州头号卷王应该很能理解我这种感受。”
“额，理解。”
周川撇了撇嘴，心说：你富二代，我挂一代，理解个毛线啊。
谁知陈舟却在这时话锋一转说道：“我就这样咬牙坚持了小十年，直到前些天，你夺了高考状元。我就装成七个不服、八个不忿、输不起那样给家里长辈看，果然将他们唬住了。”
“他们害怕我‘不败心境’受损，也不敢说什么，就让我一个人静静。我于是就把房门一锁，猫在房间里连着肝了一星期游戏。”
“……”周川依旧沉默。
陈舟却是继续在说：“不过后来我爸妈可能也是意识到老让我这么‘要强’的人在房间里憋着也不是什么事，就把我送到了这个夏令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