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孝武邀请,前去青狼帐帮忙。
房内只剩下阮莹莹与他大眼瞪小眼了。
寒云秋笑笑,感觉比面对祁羊时还要尴尬。
“你的伤怎么样?我记得对阵时你透支了不少。”
阮莹莹答道:“还好,没你恢复得好,睡一觉什么都过去了。”
她问:“你为什么睡这么久呢,是不是神魂出事了?”
寒云秋只摇头,却不解释。他要如何回答?说他愧疚吗?说他怂?
他心知肚明,但开口骂自己做不出来。
“战场,打扫干净了吗?”
阮莹莹摇摇头:“死的人太多了,还在处理。如果你要问的是麦英,他已经被火化了,骨灰和灵位都在合道殿。”
寒云秋眼神明显黯淡许多,他没有继续问,而是变得沉默。
阮莹莹突然道:“你别有压力,他们是被魔杀的,我们只管复仇就够了。”
“可是魔冲我来的,他们因我而死。”寒云秋怔怔地看着她,“你叫我如何不多想?”
阮莹莹此时有些理解寒云秋先前的所作所为了,他逃避,逃避这比天大的责任,不止为了自己,也为了每一位与黑暗战斗的人。
他知道自己的品德不算好,他不想让那些人失望,觉得自己就守护了这么个东西。
所以他爱财惜命耍无赖,表现得很冷漠自私,都是在降低他人对他的期待,也减轻他的心理负担。
可是,麦英的死真正触动到了他,降低期望没有用,他们还是会死。
传承者代表的不是某一个特定的人,而是一种信仰,一种无法动摇的坚定的信仰。
阮莹莹站起身,冷冷说道:“那你就继续颓废,让麦英好好看着。”
“让那些在战场上献出宝贵生命的将士看看,你值不值得他们奋战。”
“明天下午我会去合道殿,你要想来就一起,若不愿就算了,当我没说。”
阮莹莹走后,寒云秋起身走到窗前,静静注视底下往来的行人。
六天过去了,街景还没重回战前的繁华,不知哪一个摊贩的老顾客死于沙场,又不知哪一个摊贩的朋友无法归来。
桌子上有封信,落款是祁羊。
他取出来看,是一首词,名为《边塞·相问心》
花开照人,花落逝水,青丝变白发,谁人归?
月缺如钩,月盈似璧,大漠荒烟漫,铁甲寒。
寒云秋读完折起,塞进怀中,决意与阮莹莹一同去合道殿,他要亲眼看看那些因他战死的将士,不然,寝食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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