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刚想说几句,话到嘴边,被生生吓了回去。
她看到了宛如恐怖片的场景——
眼前有另一道平行交错的管道,一只巨型蜘蛛似的阴影“嗖”地一下迅速穿过,留下一阵诡异渗人的狂笑声。
“啊哈哈哈哈哈……”
狂笑声在管道中萦绕不绝,恐惧更是根植在心中久久不肯散去,只有林奇尚能保持冷静,其他二人都被吓得够呛。
“得!怕什么来什么!”
“那家伙只是吓唬人,却没有袭击俺们,一定在筹划什么阴险毒辣的诡计!”
“她还会来的,要夺取我们身上的公司数据,毕竟那才是她作为商业间谍存在的意义。”
林奇果断做出决定:“不管怎样,在狭窄的管道里与生化人作战对我们不利,找个出口下去吧,不要慌,我来对付她。”
玛丽转动扣具,拆下铝合金栅栏板,三人依次跳下,惊讶地发现靴子踩在人造大理石地板上。
这里是个装饰豪华、打扫整洁的卫生间,干净到可以当餐厅来使用的程度,与打工仔用的那种脏污的公共厕所形成鲜明对比,应该是接待公司高层用的。
“嘿嘿!人上人就是懂得享受,拉屎撒尿都这么讲究……正好,俺正憋得慌呢。”
迪克森走到高级的陶瓷小便池旁边,扥开拉链,哼着家乡小曲儿,撒了一大泡尿。
林奇嗅到了血腥味,谨慎地观察四周。
玛丽推开梳妆室隔间,走到镜子前检查妆容,
“真是的,不能流眼泪,眼妆都哭花了……”
她转过头,被什么东西吓得惊叫起来。
“我的上帝啊!”
“怎么了?”
林奇立即冲进来,迪克森拉链都没来得及扽上去,也过来了,他们很快看到了引起惊叫的原因——
两颗血淋淋的人头,
侦察兵诺里斯与狙击手单宁的人头,
分别被放置在烘干机和卫生纸堆上,头发上还恶作剧般地放了几片假花的花瓣。
玛丽的妆容哭得更花了,迪克森嘟囔两句,然后转过头默默拉上拉链。
林奇平静地走过去,扥着头发拎起来查看,
两颗脑袋都是眼球凸出,舌头外伸,脖颈处切口整齐,绝非是被慢慢锯下来的,而是被某种锐器一下子斩下。
“长官……你怎么能这样,拎着别人的脑袋……”
“反正已经死了,无所谓了。”
林奇冷酷的表情像是在肉摊上挑选猪头肉的食客,玛丽心中刚刚对他泛起不久的好感,在这一瞬间消逝了大半。
“这是一次警告。”
林奇从尸体的耳朵里扥出一张粉色的小纸条,平摊开了,看到上面用圆珠笔写着整齐的字母:
“把我要的东西放在垃圾桶里,便可保全尔等性命,否则就等着脑袋搬家吧!”
林奇轻蔑地哼了一声,然后一脚踢翻了垃圾桶,发现里面藏着摄像头和传感器,用靴子踩个粉碎。
玛丽尽可能不去看那两颗头颅,被吓得声音发颤:“她一定会来的的……我们的脑袋都会……上帝啊,救救我们!”迪克森心里害怕,为了壮胆,大声呼呵起来:“来吧,阿尔托尼娅!你这个生化人怪胎!俺不怕你,真正的牛仔从不会惧怕盗马贼!”
在玛丽小姐面前,他想努力装成勇敢无畏的样子,却因为裤子上沾的尿渍和额头上的冷汗,而使得效果大打折扣。
林奇扥出两个黑色的可降解塑料袋,套在人头上,小声念叨些哀悼的话,就当是为队友送葬了。
“我们身处在贵宾接待室的卫生间,要绕一段路。”说着,他推开门,看到了贵宾接待室,里面陈设着豪华沙发和胡桃木吧台,长绒地毯柔软到令人站不稳。
从酒柜里拿出一瓶包装精美的威士忌,打开后对着瓶嘴“吨吨吨”灌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