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白芝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眼前的无双殿也已面目全非,一朝倾覆,这座宫殿曾因那人而建,如今也被那人亲手毁去化为虚无。王白芝的话言犹在耳,元衡哪里不知道他这一千多年错得离谱。是他的消极懈怠不负责任才助长了上官碧央及其党羽的气焰,是他的冷眼旁观才让他们昔日一手建立的基业毁于一旦。王白芝对他失望,他也的确没有颜面在面对王白芝,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几个兄弟,还有一些无故受到牵连的弟子。
“元衡,你别这样,尊上他只是不清楚其中情况才会如此生气,他曾经最看重的便是你。他对你一直充满期望。”
“只是很多事总是事与愿违……”
头戴金冠,着深衣的男子将手中折扇往身后腰间一插,有些不忍见自家好兄弟颓然低落的神情,走上前低声劝慰。
“肖羽,你不懂。在尊上眼中没有什么不得已,他说对我失望便真是失望,而且他也不会再和从前那般信任倚重于我。我恐是再也没有机会跟随在尊上身后了。”
元衡咽下喉间的苦涩,踉跄地转过身往唯一还未被毁的后殿住所走去,只有他自己知道之所以选择闭门不出沉迷修行不理琐事,全都只因他自己的不自信,他的自卑和对王白芝将御龙戒传予上官碧央的怨怼。他魔怔地信了上官碧央的一番说辞,真的以为那御龙戒是他一向尊敬的强大如斯的人传给他的,他以为他不被信任甚至没有深究上官碧央所言是否真实,有今日的确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怨不得旁人。
看着元衡一副大受打击万念俱灰的模样,肖羽还另外一脸心忧的同伴二人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肖羽,元衡如今这般我们该怎么帮他才好。”
肖羽看着自己的两位好友,想到王白芝的脾气和行事作风不由暗自叹了口气。只他还算冷静明白症结所在,于是沉吟了一会儿道。
“除非尊上松口,愿意让元衡再回去他跟前继续效力,不然以元衡的一根筋他恐怕会从此消沉下去,长此以往就真的要废了。”
“而且尊上现在明显比那时更强了,他当初的消失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而这次的突然现身或许也有着什么契机。”
“阿云,你留在这里善后安抚余下众人,看顾好元衡。”
“我和陈柯去寻尊上。尊上不在,而我们几个却都没有兼顾好自身职责,以致好不容易建立的基业弄得一团糟。无双殿早已不是当初的无双殿了,尊上毁了它可见有多么厌恶自己的心血被他人染指。我们该去尊上跟前请罪,而后找准时机为元衡在尊上跟前求情一二。”
陈柯点点头也觉可行,于是对身旁的仇云道。
“我跟肖羽去见尊上,元衡这里就交给你了。还有那位死得不能再死的家伙,那个唯他马首是瞻如今连人影都不见的臭虫极其同党,就全都交给你应付了。”
“有尊上在谅也没有谁再敢造次。”
仇云豪气干云地拍了下陈柯的肩。
“放心。你们去吧。”
“见到尊上代我向他言明,待此间事了仇云便前去亲自在他跟前领罪。”
几人叙完话便告了别各自分开行动去了。
……
吃过东西的石青晏刚和离樵从阿兰朵的住所出来,便听到头顶传来一阵破空之声,石青晏抬眼望去,就见飘着雪花的上空一袭白衣的王白芝脚踏一只庞然凶兽凌然降临,徐徐落在眼前。
石青晏双眸一亮,欣喜不已地奔向前去,站在面向着她神情柔和沉默不语的王白芝跟前。困厄立在一旁,似乎也对石青晏带着亲近之意,因而欢快地扑扇了两下自己还未收起硕大无羽的翅膀。
石青晏先是朝王白芝灿烂一笑,而后又将目光投向正滴溜着大眼睛有些憨萌的大怪兽。
“哥哥,它是你养的。”
王白芝颔首牵了下唇角并未否认,看了看身旁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