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晏见原本生着好端端一张美艳动人的芙蓉面,弱柳扶风般的美人儿,因为自己的几句话瞬间变了样,心下可惜的同时又似不耐。
“他该去投胎,你既是他的母亲就不该将他炼成此等阴邪之物,须知死去的灵婴原就身负怨气,可你还偏偏为一己之私让他沾染这许多业障做下许多错事害人性命。”
“将他交给我,这样对你对他都好。你和他为母子骨血相连,因为你的执念他至今无法解脱,你该放手,趁还来得及,我可以渡他去轮回。否则……”
石青晏对这稚嫩还未来得及长大便逝去的生命心生不忍有了怜惜之意,于是才愿与覃湘周旋。
可覃湘听了石青晏的话猜到对方的手段,一种将要失去依靠和平步青云工具的恐慌几乎淹没她,清瘦的肩微微一颤,对着莫明让她感到威胁的石青晏,覃湘脑中飞快思考着应对之策。就在石青晏隐双眸一冷,隐有些不耐烦之际,覃湘突然灵光一闪般抖擞着踉跄了一步,萋萋地望着石青晏,眼睫垂下便落下几滴泪来。
“你懂什么,凭什么说得如此轻巧,你遭遇过我遭遇的痛吗。”
“我从小就被人夸天生丽质,是少见的美人胚子,而且十七岁从人艺毕业,也比其他同学更幸运,刚走出学校不久就得到了出演大导演电影里女三角色的机会。我那是还真以为自己独的上天眷顾,从此将在光鲜亮丽的娱乐圈凭自己的容貌和努力崭露头角,一举成名。可后来在一次饭局上我被他们灌醉送到了大导演的床上,我就那么被那个脑满肠肥的男人给糟蹋了,之后又被威逼利诱一番选择忍气吞声尽心伺候他,他答应我会力捧我让我成名的。”
“可是,等我发现怀孕了,他安慰我让我先找个地方先把孩子生下来,以后一定补偿我,对我好。我听了他的话生下孩子,可宝宝生下来就心脏衰弱,医生说养不大,那个混蛋立马变脸不再管咱们。宝宝只活了三个月就死掉了。而且那个时候因为生他我大出血差点丢了命,好不容易从鬼门关走一遭活下来,那个畜生竟然像丢块破抹布一样对我不闻不问,一次都没去看过我。”
“更可笑的他很快就又用同样的手段找到了新欢,看着电视里他带着新欢上台领奖时得意的样子和那恶心的嘴脸,而我只能虚弱地躺在床上流泪而无能为力。我真的恨不得砍死他们。”
“宝宝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他的爸爸不管他,我是他的妈妈当然要疼他的。我只有他了,他是我的。谁也别想把他抢走。”
此时的过道里不知什么原因一个人也没有,亮着灯光显得有些静谧的走道里只有覃湘歇斯底里的控诉,墙壁上的玻璃装饰镜子里倒映着她挂着两行泪水怨愤不甘的脸。好像真煞有其事,看起来极让人同情怜悯。
覃湘一番动情地控诉,显然得到了腕间骨珠的回应,那诡异的红光闪烁得更加激烈了起来。
对方不愧为一个懂得伪装粉饰的演员,眼神动作语言泪水都恰到好处,可石青晏早已从对方细微的表情里看出了究竟,但她只饶有意趣地着看着覃湘的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你这番做派你自己相信吗,除了你可怜的小孩,我想连你自己都骗不了自己吧。”
“给你机会完全是因为稚子无辜。”
“我给你一天时间想清楚,放下自己的妄念,交出骨珠,从此为你的孩子多行善事为他颂经百日超度他。如果让我知道你利用自己的小孩伤人性命,我会让你知道后果。”
“让一个人神鬼不知的消失,试问于我来说完全轻而易举。”
石青晏话音刚落就朝着覃湘的面门抬手一拂,霎时一道透明的光芒带着一股威压直冲向对方腕间的骨珠之上。
“我已在骨珠之上留下禁制,你休要打什么主意,若你想要害他,那么先死的绝对是你。”
“明天这个时候我会再去找你。别想着逃,任你逃到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