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执戟郎时,是刘盈最先看出了他的怀才不遇,将他推荐给了萧何,于是才有了后面的一飞冲天……
也是刘盈,在即将被盛怒之下的刘邦处死之时,毅然决然的挺身而出,站在高高举起的利刃之下……
他不能忘记,当日在大海边上,他们各自在掌心写下的文字,人生得一知己,夫复何求的畅快……
他不能忘记……
他,不能忘记!
刘盈之于他,如同漫漫长夜中的一盏孤灯,冷酷寒冬中的一抹暖阳。
这样的人,如何能让他恨得起来?
罢了,罢了……
韩信看向刘盈,温和一笑:“好的,我知道了。”
这厮不会心态崩了然后弯了吧?我要离他远点……刘盈默默向旁边挪动了一步,满脑子都在想着该如何脱身。
刘邦放下手中酒爵,借着酒意大声嚷嚷了起来:“雍齿呢?雍齿在哪?”
大殿之中,顷刻间安静了下来。
作为汉国的臣子,他们对于刘邦和雍齿之间的恩怨都十分清楚,此刻听着刘邦的语气不善,不由得在心中为雍齿默哀。
他们中的很多人和雍齿不熟,犯不上为了给雍齿求情,然后被刘邦记恨。
这时候虽然天下已经打下来了一年多,但论功行赏的进度却进展缓慢,正式的侯爵一共只册封了二十多个。
所以,没有人会为冒着失去爵位的风险,去保一个和自己并不熟悉的人。
大殿一角,昏暗的烛光下,一个身材魁梧,长相粗豪的男子缓缓站了起来。
他看了看寂静的大殿,惨然一笑,缓步向殿中走去。
一步、两步……
步履缓慢艰难却充满着些许的仪式感,似乎在丈量着自己人生最后的一段距离。
少顷,刘邦醉眼朦胧的看着站在殿中的雍齿,冷笑几声:
“雍齿、雍齿……说实在的,乃公看不上你,也时常想着弄死你……但你毕竟灭秦有功,今天就封你为什邡候,你滚吧!记得小心些,莫要作奸犯科触犯律令,否则乃公必取你项上狗头!”
雍齿的眼睛瞬间睁大,仿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呆呆的站在原地,直勾勾的看着刘邦。
刘邦啪的一声将酒爵砸在他的脚边:“什邡候,滚去你的封国,朕不想再看到你这张让人恶心的大脸……”
雍齿再度愣了几秒,神情格外复杂的躬身行礼,旋即慢慢倒退着向大殿外走去。
此刻,他是所有目光的焦点。
如果眼神有温度的话,雍齿必然已经开始熊熊燃烧……
这一双双眼神的主人,都恨不能化身成为雍齿,尽管他这个侯爵,是在刘邦的辱骂中授予的。
如果骂一顿就能封侯的话,他们不仅甘之如饴,而且能直接让刘邦把喉咙都骂哑……
于是在人群中,这样的话语开始流传了起来。
‘刘邦连最最憎恶的雍齿都能封侯,说明他不会忘记任何人的功劳,所以不着急,慢慢来……’
刘盈看了看雍齿渐渐变得得意洋洋的身影,准备等到过些年,就以雍齿左脚先进门为由,将他一撸到底。
国中之国?
呸!
准备父债子收的刘盈身旁,对雍齿封侯浑不在意的韩信,用手蘸着酒水在案几上勾勒起来,旋即说道:
“汉匈之间,最迟明年,最快今年,必有一战!”
刘盈悚然一惊,回头看着韩信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韩信指着案几上说道:“你看,自从汉弃守秦长城以来,匈奴始终不断南下蚕食着汉之边境,虽然在上郡陇西受挫,但在代地,却是不断前进。如今匈奴自秦亡之后已经休养生息多年,太原郡,必然是匈奴人选择的突破口!”
嘿,神了……刘盈看了看韩信画在案几上的地形图,抬头问道:“这些话,你为啥要给我说,而不是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