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人大脑不清明的时候又哄又骗,有罪恶感吗?
太宰治揽住人,垂眸注视了一会儿,青年窝在他怀里的样子格外、格外让他喜悦。
骗也好,心理暗示也好,总归天平朝自己倾斜了。
太宰治弯了弯眼睛,低头,在月城怜司卷翘的睫毛上蜻蜓点水吻过。
自己的卑劣已经被对方全盘接收,他还有什么理由瞻前顾后?
抱着人出门,太宰治心情颇好。
战况没什么好说,只是一支临时凑得小队而已,不可能指望他们抓到组织全员。
基尔反水,毫无预兆的背后冷枪带走基安蒂,她左眼的凤尾蝶扑扇两下,彻底失去呼吸。
遥远处,摄像机的红点闪烁,恪尽职守,将月城怜司获救的场景一丝不苟地记录下来。
而这个画面又同步直播在日卖电视台的临时网络节目里。
【可恶,那个金发就是带走月城的人对吧,好强,小队完全打不过。】
【还有银发……琴酒?凶神恶煞,完全是我想象中冷酷鲨手的样子orz】
【为什么恐怖组织的成员颜值都这么高?难道BOSS是颜狗吗?】
【快看后面!!!太好了,怜司得救了啊啊啊啊啊!】
【我还以为日卖电视台是蹭热度,没想到!警视厅还是有点用的嘛。】
【月城看上去没有受很严重的伤,再好不过了。】
【黑发小哥哥好帅!超级池面诶!】
【等等、绷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一次掘墓人的案件里救出怜司的人,手指上也有绷带吧?】
【赌五円,绝对是同一个人!】
……
人质获救的直播挽救了警视厅岌岌可危的名声。
当晚太宰治带着月城怜司直接离开了,后续的合作行动有条不紊地展开,想必有舆论监督,警视厅不敢交出太糟糕的回应。
月城怜司再次醒来——
他记不清这是短短几天里的第几次昏迷又醒来。
不过这次不太一样。
映入眼帘的,不是灰暗的建筑物,他睁着眼睛看向洁白的天花板。
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味道,头晕目眩了一会儿,药物带来的隔阂感渐渐褪去,五感真真正正回归。
月城怜司感知到自己的指尖,尝试着虚虚握拳,血液欢欣鼓舞地流动着。
晕倒前胃里火热的灼烧感,仅仅在记忆里留下了一个残存的映像,少了一分真实。
对了,他还记得最后见到的人是太宰——
等等、太宰?记忆一点一滴回笼,告白、犹疑、交往、亲吻……他蓦地睁大眼睛。
月城怜司白皙的脸上极浅的粉色层层渐染,最终叠出令人眩晕的浅红,像第一缕打破云层的朝霞,在他清冷的脸上格外晃眼。
太宰治推门进来就看到他暗自羞恼的模样,指尖下意识抵住门。
顿了一下,太宰治才踏入病房。
“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月城怜司下意识回答,抬眸发现是太宰治,他前不久亲口确认过关系的男朋友。
想开口问的话不知缘由卡在喉间。
话说,到底要怎么和男朋友相处?
月城怜司手指微动,想点开谷歌搜索一下。
遗憾的是,他的手机不在身边,就算在身边,也没办法自如地当着太宰治的面搜索这种听起来很笨蛋的事情。
注意到男友四处飘忽的眼神,太宰治眼里划过一抹笑意。
对方第一次跨过划定的亲密界限,没有经验,所以格外无所适从。
而自己也会是最后一个。
太宰治想到什么,眼底微暗。
“刚到医院的时候有点低烧。”太宰治神情自如地摸了摸月城怜司的额头,热度降下来了,“药物完全代谢可能还得等一两天,输的这两瓶是调配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