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月城怜司的耳朵红透,他急急起身,推开太宰治的手却反被捉住,手指从指根出被分开、插/入,十指交缠。
太宰治随着他的动作坐起来,举起手吻吻他的指节,愈发抱紧他,气音黏黏糊糊撞进月城怜司的耳朵——
“病了……”想再亲一次。
空气发烫。
月城怜司蓦地懂了他的意思。
不、不对,应该不是他想的那样……
月城怜司觉得是他自作多情,却仍旧因为脑子里一闪而过的画面躁得发慌,耳尖红得滴血。
“你说过你病好了。”月城怜司讷讷地重复太宰治之前说的话。
一会儿好了一会儿复发,这病是有开关吗?
“唔……好吧。”知道不能再逗他,太宰治遗憾地应下,然后一口咬上他的耳垂。
那么只能委屈自己先舔一口解药缓缓了。
耳朵传来刺痛感,这下月城怜司彻底忘了名单的事。
忙不迭把自己从太宰治手里救出来,他头也不回跑进书房,差点被地毯绊一跤。
公寓很小,只有一张床。
不管月城怜司再磨蹭,还是得会床上睡觉。
而他刚刚才答应收留太宰治,不能把人赶出去。
找被褥的时候,月城怜司的脸还烫着。
他满脑子都是太宰治那句“病了”……
没好气地把枕头和被子塞到太宰治手里,“你打地铺。”
“好哦。”太宰治应下,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事了,难得乖顺。
被子是太宰治自己铺的,皱皱巴巴;绷带也是太宰治自己缠的,乱糟糟。
月城怜司通通装作没看见。
夜晚,太宰治蜷在被窝里辗转反侧,发出克制的窸窣声。
细碎的声音钻入月城怜司耳中,他一忍再忍,当太宰治第五次转身,他忍不住了,睁眼看到一团黑乎乎的影子,可怜巴巴地缩在地上。
月城怜司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
赤/裸的脚踩在木质地板上,他拎起太宰治的被子就往床上扔。
“睡床上。”不顾太宰治的惊讶,月城怜司气呼呼地说。
他转身,准备去客厅倒杯水冷静冷静,却突然听到一声轻笑,接着脚踝被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
手指灵巧地顺着脚腕内侧的胫后动脉勾勒,蜿蜒而下。
瞬间,全身的感官集中于脚踝,痒意从那一片肌肤蔓延,攀上月城怜司背部。
“太、太宰,怎么了……”月城怜司不自觉屏住呼吸。
他听不到自己轻颤的尾音,太宰治却听得一清二楚。
眼尾微勾,太宰治面色不变,热意却从指尖接触的一抹肌肤烧起,一触即燃,愈发燎原。
没听到回应,月城怜司率先认输,他弯腰,摸索到太宰治的手,扣住、从脚踝上拽开。
“有冰水吗。”太宰治声音喑哑。
不情不愿地松了手。
“我去拿。”月城怜司落荒而逃。
客厅的灯开了,光线照到他的脚踝处,指甲刮出的一道一道印记浅浅泛红。
太宰治盯着红痕看了一会儿,慢吞吞地钻到月城怜司的被子里,把自己裹住。
等月城怜司回来,便看到太宰治卷着他的被子,像条蚕宝宝,缩在床的一角。
……明明自己也有被子,非要抢他的。
月城怜司不理解,把水杯递过去。
这一次,他总算安然睡去。
一觉醒来,太宰治没有消失不见,而是好好睡在床上。
倒是月城怜司发现自己果然睡相不好,竟然又滚进太宰治怀里。
蹑手蹑脚地钻出来,月城怜司小声下床。
他洗漱完毕去学校的时候,太宰治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路上小心。”
出门前,他听到太宰治困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