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第五天, 雪兔猝不及防推开松田阵平的家门。
月城怜司咻地一下从沙发上跳起,冷不防窜到松田阵平身后,假装雪兔看不见他。
松田阵平发誓,这是有史以来, 少年身手最敏捷地一次。
他高大的身形的确把身后的人遮了个严严实实, 但……
月城雪兔没有表情, 盯着松田身后掩耳盗铃的某人, 缓缓绽开虚假的笑容。
像狼外婆。
松田阵平暗暗想道。
后衣下摆传来一阵小小的力道, 催促他想想办法, 松田阵平右手捏拳抵在嘴边, 最终憋不住笑意,“噗——”
腰侧瞬间被人愤怒地戳了两下。
松田阵平不敢躲,毕竟就是他告的密。
不是说他不乐意叫少年住着,哪怕少年要住到来年他也不介意, 警察的工资又不是养不起。
只是月城雪兔作为家长,迟早要知道。
到时候迁怒到他……松田阵平觉得自己挡不住。
于是第三天,趁伤口没那么恐怖,他替少年换药的时候照了下来。
美其名曰记录伤情,实则偷偷与月城雪兔沟通。
从松田阵平省略无数细节的叙述里, 月城雪兔仍旧能想到究竟有多凶险。
他气得不行,差点当天就要把人抓走。
“他实在怕你担心, 才想着隐瞒。”松田阵平替少年说好话。
究竟是怕雪兔,还是怕雪兔担心……
松田阵平告密的时候瞅了一眼月城怜司,少年盘腿坐在他的床上,认认真真读着《炸药化学与制造》, 耳侧几缕银发垂下, 虚虚搭上大腿。
松田估计对方眼下是一点没想起来雪兔。
“后天。”雪兔给了月城怜司两天宽限时间, “麻烦松田先生转告怜司。”
松田阵平不想当月城怜司眼中的坏人,也舍不得戳破他的泡泡童话。
拖着拖着,就到了雪兔抓人的日子,而松田阵平还没想好怎么开口——
“月、城、怜、司。”月城雪兔连名带姓叫出某鸵鸟的名字,用出所有家长都会的一招。
“我数三声,怜司出来我就不怪你。”
“三。”
银发晃了晃,有所意动。
雪兔眯了眯眼,继续数:“二。”
看到弟弟试探性地探出脚尖,却仍旧不肯露面,他气笑了。
到现在还在躲!
“一。”
月城怜司磨磨蹭蹭地挪出来,垂着头不敢看雪兔。
“哥哥……”
很轻很轻,只有他身侧的松田阵平听见了。
月城雪兔光看到他双唇动了动。
看到月城怜司五六处伤,雪兔忽然间又什么气都生不出来了。
他叹气:还能怎么办,弟弟再傻又不能丢了。
头顶传来软软的力道,月城怜司不敢置信地抬头,雪兔温柔的褐瞳就在眼前,满是无可奈何。
“怜司,我们回家了。”雪兔轻轻扯了扯他的脸颊,说道。
“好。”月城怜司鼻尖忽然涌上一阵酸意。
雪兔示意他向松田阵平道谢。
“这段时间麻烦阵平先生的照顾了。”月城怜司认真地说。
雪兔满意地收回视线。
“不会。”松田阵平摇摇头。
他替少年收拾东西,顺便把那本没看完的《炸药化学与制造》也塞进包里,还有五瓶草莓牛奶,他可不喝这个。
月城怜司想用没受伤的左手帮哥哥拎点东西,被雪兔挡了下来。
回去的刚开始一段路,雪兔没有说话,气氛有点凝滞。
直到雪兔开口问道:“怜司碰见了什么案件?”
雪兔没问他伤口疼不疼,受伤哪有不疼的?而且不用想也知道,笨蛋弟弟肯定会回答不疼。
见雪兔没有问伤势,月城怜司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