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对于伤口全然无措。
他犹豫了一下,向月城怜司走去。
“别动。”安室透说。
一手压住他的肩膀,安室透另一只手托起他的手腕,想帮他撕开伤口附近的衣服。
手下的肌肤轻轻颤抖,安室透动作僵硬了一瞬。
恐惧他的靠近吗?
正想放弃这个念头,安室透随后发现不是触碰的原因。
对方整个人在冷风里微微打颤。
安室透无奈,他手上只有湿衣服不说,给对方披上还怕碰到伤口,他无能为力。
银发少年的手腕安室透一只手就可以握住。
他余光里是少年卷而翘的睫毛,一滴晶莹剔透的海水挂在上面,摇摇欲坠。
别怕,不疼。
安室透双唇微张,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半边海风被挡住,月城怜司觉得一下子没那么冷了。
他忍下往安室透影子里蹭两步的冲动。
衬衫破口小心翼翼被拎起,带血的衬衫从伤口上剥离,月城怜司后知后觉感到了疼,他立刻眼前泛上一层雾气。
努力眨眨眼,月城怜司忍下鼻尖的酸意。
他才不要丢脸地掉眼泪。
安室透指尖稍稍用力,撕开布料,他打了个结,确认不会再搭在伤口处。
简易处理好少年左臂上的伤口,安室透存着一点私心,往他身后撤了半步,替他挡住另一半海风。
“好了。”他说,顺手撩起他湿淋淋、蔫搭搭的半长银发,轻轻挤出海水。
即使疼痛,安室透虚抱着的人也没有情绪波动,像玉摆件娃娃。
说是乖,实际不似常人。
海风不来,水分蒸发速度变慢,连带体温热起来。
故而当安室透与他拉开距离时,月城怜司还有些恋恋不舍。
“回去吧。”安室透说。
月城怜司转头看他,惊了惊。
金发缕缕分明,往下不住地滴水。薄薄的背心贴在线条分明的肌肉上,浑身带着水汽。
在凉夜里光是看着就冻人,但安室透甚至没有穿上外套防风的打算。
身体素质真好。月城怜司羡慕地想。
不过他确实该走了,不然阵平和太宰要担心。
海风里,安室透仍旧没有表情,却莫名稍显柔和。
想了想,月城怜司对他说:“小心。”
现在安室透还不是波本,执行的任务已经如此险象环生,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昏黄的路灯中和少年的冷色,安室透竟然从中看出几分温和意味。
怎么可能呢?他在内心自嘲。
他可是对方眼中的“叛徒”啊。
他不是没想过月城怜司也许知道他的卧底身份,抑或者一切是对方控制人心的手段一种。
但他相信档案绝不会外泄,而且……有谁能对一颗诚心说不?即使掺了水分。
“嗯。”安室透低低应道,声音微不可查。
路灯投下一片昏黄的灯,却没照亮安室透。
没有道别的理由,两人一左一右,分道扬镳,踏进霓虹灯和郊野。
独自一人走在长而暗的路上,月城怜司的注意力转回到自己。
然后他觉得疼痛加倍了。
不知道是是否泡了咸海水的原因,他觉得伤口愈发疼痛。
趁着路上没人看见,他抹掉眼角渗出的泪花。
幸好他的忍耐力向来很强,不至于在别人面前哭出来。
回到最开始的港口,月城怜司从寂寥走进人群。
注意力分散,伤口好像又没那么痛了。
“怜司!”松田阵平远远瞄见一抹银色,立刻冲过来抱住人。
避开手臂上的伤,松田阵平胸口不断起伏,抚着他的头发久久不愿松手。
烟味浓得呛鼻,月城怜司被他硬邦邦的胸肌糊住脸,只觉呼吸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