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条路,一个精明的生意人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的,所以谦哥很热情很客气,而对这种热情跟客气,沈重山来者不拒,拒绝了反而显得端着架子,最重要的是沈重山本身也不讨厌谦哥,这人虽然市侩了一些,但是沈重山自己也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多么清高的人,在这个社会上摸爬滚打,就不要将就什么圣人的那一套,不中用,饿死的多半都是这种人,剩下来的,几个不市侩,几个不庸俗?能遇到那么一两个嘴脸不是那么可恶丑陋的,已经算是遇人很淑了。
而在沈重山和谦哥出发去吃夜宵喝两杯庆祝的时候,杭城西溪水库,作为下游西溪湿地的重要供水源,这个水库早在建国初期就已经建立起来,它控制着钱塘的支流水阀,下游是数十平方公里的西溪湿地,可以说是整个杭城的咽喉之地,有人开玩笑说什么时候要是谁疯了,把这个水库给炸了,杭城基本上也就算是毁了。
水库之上,烟波浩渺,虽然此时已经是晚上,但灯火通明,却并不显得寂寥,在这夏夜中,草丛中的蟋蟀和树上的知了没有一刻停歇的时候,热闹非凡。
宋成林坐在湖边,看着因为蓄水而高涨的水库水面,他的手中握着一根钓竿,目光平静地看着远方,撇过头来对着身边面色凝重的刘能说道:“刘叔,这养气静心的功夫可是你耳提面命教会我的,你可是跟我说过哪怕是练不成泰山崩于眼前不变色的本事,至少也要把胸中的沟壑都隐藏在内心最深处不表现在脸上,但是现在,刘叔,我可是很少见到你这样的表情。”
刘能摇头苦笑道:“原本我最不相信的就是所谓命数,所谓英雄豪杰,杀鸡屠狗之辈,不过都是时势造英雄或者时事造狗熊而已,但是在这个沈重山的身上我是真的看不透了,我本以为这个小子或者就是逃到外省的小山村里隐姓埋名,或者胆子大一些就留在杭城,不说多小心谨慎,但他居然能堂而皇之地用自己的名字招摇过市这也就算了,这才几天的功夫,居然给他混进了战争空间?而且今晚还在战争空间一击击杀了黑熊……这个人,我是真的看走了眼……想不到,想不到啊想不到。”
手指缓缓地摩挲着鱼竿,宋成林却并没有接着刘能的话题继续下去,而是忽然说:“最近很奇怪……赵佛爷那边居然没有什么动作了,这完全不符合赵佛爷的行事风格啊,雷声大雨点小?赵佛爷能忍得下这口气?”
刘能闻言却是笑了笑,说:“赵佛爷当然咽不下这口气,不过他现在啊……忙着呢……不知道为什么,赵佛爷忽然就和沪市的那尊阎王斗上法了,这段时间我们杭城是感觉不到什么,但是沪市和东北那边,可是暗流涌动,气氛紧张的很。”
沪市的那尊阎王。
宋成林眼皮子跳了跳,涩声说:“许?”
只有一个字,代表了姓氏的字,但是这个姓氏所代表的东西,韵味深长。
刘能点点头,面色凝重地说:“就是那尊阎王……”
很明显,如果说提到赵佛爷,宋成林和刘能的语气还相对轻松的话,说起了那尊阎王时,两个人的语气都不约而同地更谨慎小心了一些,虽然赵佛爷和许阎王是同一个位面的存在,但是山高皇帝远,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在他们身上一样适用,赵佛爷再厉害,身在东北对他们杭城的事情多少有一些鞭长莫及,可是近在沪市的许阎王就不同,用一种并不夸张的说法就是,哪怕没有近两年许氏集团的如日中天,光是许阎王积累下的威名,他杭城宋家就是在许阎王的牙缝里刨食吃,仰人鼻息……因而,许阎王三个字的威力,可比赵佛爷三个字大的多。
宋成林苦笑道:“这真的是神仙打架,也不知道对我们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至少目前看来是好事,赵佛爷那边被许阎王纠缠住,暂时没有功夫把手伸到我们这里来,我们就相对有了更充足的时间来处理沈重山的事情。”刘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