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伊尔哈姆将灰扑扑的纸箱子,重重的放在了木质的大桌子上,然后拉着苏城,笑呵呵的坐下来。
他的对面是城防司令部的司令乌尔莫维,一个面皮黝黑的精干军官,非常年轻,至多三十岁的样子。
在苏联时代,他只是一名小小的苏联少校驻守边境,得益于阿塞拜疆人的身份,以及手下的数百名士兵,混乱的两年过去后,乌尔莫维已是阿塞拜疆的上校了,是纳希切万自治共和国职衔最高的军官,手下的人马军械也是最多的。
他理论上听命于巴库,他的军饷和补充也来自于巴库,因此,尽管阿利耶夫是纳希切万自治共和国的主席,他也不能直接命令乌尔莫维。
对于阿利耶夫的儿子,乌尔莫维自然不会像是当地官员那样尊重。他大刺刺的坐在对面,看都不看一眼那模样普通的纸箱,反而有点不高兴的道:“您点名要见我,是有什么事吧。”
“没错。”伊尔哈姆的笑容不减,道:“我听说贵军派人在纳希切万和伊朗之间的几条通道上收税?纳希切万自治共和国是一块飞地,我们与阿塞拜疆之间的陆地联络,都要经过伊朗,这几条关卡的重要性,您比我清楚……”
“你如果想让我停止收税的话,那就不用说了。”乌尔莫维懒洋洋的站起来,道:“巴库来的军饷,停发三个月,去年的军饷也没有全部付清,不收税,兄弟们吃什么,喝什么?”
苏城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名前苏联的年轻军官,暗暗有点好笑:这家伙收厘金的说辞,和民国官僚或者清末官僚别无二致,还真是国际通行的规则。
伊尔哈姆似乎习惯了乌尔莫维的说话方式,笑呵呵的道:“西面忙着打仗,钱不够用,巴库方面也没办法。”
“我们收税也是没办法的。”乌尔莫维停了一下,道:“就算主席来说,也要先补上我的军饷才行吧。”
对阿利耶夫,他稍稍是有些顾及的。早在六七十年代,乌尔莫维这个年纪的阿塞拜疆人光屁股的时候,阿利耶夫就是阿塞拜疆内务部的负责人了,以苏联时代的成就论,同样是前克格勃官员的阿利耶夫,比普@京是要强多了。
伊尔哈姆熟悉乌尔莫维的行事风格,笑着道:“这么说,只要给你们补上军饷,你们就停止收税?”
乌尔莫维狐疑的看着伊尔哈姆,干笑两声,道:“光是补上以前的,怕是不行。现在情况,大家都看在眼里,没有一两年的时间,仗是打不完的,巴库的军饷肯定越来越少了。我们现在撤掉哨卡,以后的军饷还是没有着落。”
归根结底,乌尔莫维还是舍不得这笔丰厚的厘金。
纳希切万与外界的联络,全部依赖这几条通道。因此,本地虽然贫穷,收税的钱仍然很不少。可以说,比军饷要多的多。
半年以前,当阿塞拜疆政府仍然有中央权威的时候,乌尔莫维是不敢公然的设立哨卡收税的。可是现在,埃利奇别伊针对亚美尼亚的战争越打越大,战线一退再退,以至于疯狂的撤换军方高官,在战争结束以前,他是管不了纳希切万自治共和国的这些小事了。
乌尔莫维不趁机收税,更待何时。
伊尔哈姆知道他的意思,不以为奇的道:“你每个月,能收多少税?”
“四五十万吧,美元。”乌尔莫维抬眼看了伊尔哈姆一下。这个数字是军饷的好几倍了。
对乌尔哈姆这样的新军阀来说,招人是极简单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