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出来。”今年刚毕业的电台记者任新月无聊的看着前面不远处的两名哨兵,心里琢磨着,自己一会儿要是冲过去,不知他们会不会开枪。
靳燕柔捏着话筒的手指白中透红,略有紧张之色,随口答道:“意见不统一,开会到晚上也不奇怪。”
“咱们要等到晚上?”任新月眼睛瞪的溜圆,下意识的摸了摸肚皮。
靳燕柔有点好笑,人也放松了一些,道:“转播车里有零食,你拿些吃好了。那是台里给大家准备的。”
“好嘞。有个转播车就是方便。”任新月蹦蹦跳跳的去拿食物了,一会儿还抓了块春卷,递给靳燕柔。
靳燕柔俏脸一红,低声道:“到处都是摄影记者,小心被人拍下来。”
任新月嘿嘿一笑,说:“他们拍下来也只能自个欣赏,怕什么。要是拍的好看就算了,要是拍的不好看,我还找他们麻烦。”
91年的大陆可没有狗仔队生存的土壤,记者们都有编制,一部分人还有廉耻,新闻管制也相当严格。任新月不用顾及未来主播的形象,抓起自己的春卷,狠狠的就咬了下去,末了还伸出红艳艳的舌头舔一舔嘴唇。
靳燕柔无奈的看看周围,果然有记者忍耐不住,拿起了相机。好在任新月只是摆摆样子,一个转身就返回了电视转播车,拿着相机的家伙也不好意思就追上去。
靳燕柔不禁摸摸脸,自己当年刚入台的时候,是否也是如此的活泼灵动呢?才六七年时间,怎么感觉就要被新人超过了。不知再过几年,自己是否还能坐稳台柱子的位置,或者,就要让位给新晋的美女主持人?
她正想的失神,吃饱了食物的任新月蹦蹦跳跳的回来了,还是盯着哨兵看,口中道:“真是急死人了。他们要是跑了怎么办?”
“会都没开完呢,台长找了里面的办公室主任,请他务必将人留下,你就不用担心这个了。”
“国务@院办公室主任?”任新月是来做新闻主播的,对行政级别什么的门儿清。她吐吐舌头,又咯咯的笑道:“不过,台长把他女儿都派出来了,找人家也不奇怪。”
她说的是台里刚进口的电视转播车,造价千万人民币,被台长宝贝的不得了,平时都不允许使用,像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似的,被记者们戏称作台长女儿。
除了央视这边,文字记者和摄影记者也不在少数。《闽南日报》为了获得第一手的消息,还专门用飞机运了两个人过来。大家都在等海沧计划的决定出炉。
这么大的投资,对制造业、石化产业乃至建筑业都有巨大的影响,拉动全国1%的GDP,拉动福*建省3%的GDP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只要稍微有点财经敏感性的人,都会密切关注海沧计划的结局。
以1991年的中国化工产业状况来说,海沧计划出炉就是一个重大利好,假如此时有什么化工板块的话,涨停是理所当然的事。
就在任新月等的直跳脚的时候,一个圆颈大脑的干部直奔出门。
精神衰弱的记者毫不犹豫的按动快门,像是一串闪光弹似的,瞬间将中年人给闪趴下了。
“我是院办的人,哎呀!别拍了,拍我做什么,浪费胶卷!我是来说事的。”圆颈大脑的干部气急败坏,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等记者们的长枪短炮停止发光,他才找了个中心位置,晃着脑壳扬声道:“我出来通知各位记者朋友,国务会议已经结束,领导挽留苏城同志说话,他要晚点出来。另外,请大家遵守采访的道德规范,不要推挤,不要争抢,报导要真实。就这些,我先回去了。”
“您等等……国务会议的结果是什么,给我们说说吧。”霎时间,两三个话筒就伸了过去。
干部一个劲的直摇头,又圆又粗的脖子像是大象的鼻子似的,灵活的转圈说:“这个你们到时候问他们就好了。”
“海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