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正明笑了,转身将红木盒子放好,道:“请你的翻译进来吧,用英文说话,还是有些累的。我回到日本有20年了,在那以前,还有一些美好的回忆。”
苏刑恶寒的看着这个六七十岁的日本干瘪老头,大谈自己年轻时的生活。回忆史很快变成了艳遇史,翻译还得硬着头皮来翻译。
三个人受了60分钟的苦,才得以离开。
坐上车,苏刑就点起了烟,一边考虑着怎么让四川长*征就范,一边对陶留道:“这钱给的还是很有效果的,你再准备1000万日元,我们明天用。”
陶留紧张的问:“今天的1000万日元,都没有入账。”
“入账是你的事,请客什么的,你自己编。”苏刑看着陶留,道:“你是做会计的,账目不许出问题。还有,晚上把钱准备好。”
“1000万日元快要10万美元了,现在日元涨的厉害的很。我没有这个决定权,能不能请苏先生打个电话……”
苏刑不理他,道:“我不管你怎么说,晚上要是见不到钱,长征厂的事我就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但是,用在哪里呢?”陶留必须问这个问题。
苏刑瞪了他一眼,道:“引荐伊藤正明给我的人,总是要谢谢人家的。”
“用1000万日元谢谢?”
“此事我来决定就行了,你只管把钱给我就行了。”
陶留傻笑,道:“您知道的,我不能把钱给您的。您得说出用途,然后我再……”
苏刑恨不得给他一巴掌,哼哼了两声,才说:“算了,你要当跟屁虫,那就跟着来付账吧,我晚上要去银座。”
“去银座……”陶留小心脏一颤,心想:这又要花多少钱啊!
但是,陶留是没有资格更改苏刑的决定的。
晚间,陶留跟着苏刑,看着他转战三家夜总会,玩的乐不思蜀。陶留则付钱付的心肝都疼。
一晚上消费数十万元人民币,这对普通的80年代人来说,简直不可想象。最让陶留痛心的是,长宁基建为了准备这笔钱,已经对工人停发了加班费,要求所有工人主动加班,自愿风险。
在陶留眼中,苏刑是拿着工人们的血汗钱在挥霍。
两人直到白天才回到房间。
陶留困的厉害,但还是睡不着觉,躺在床上,仔细想了好久,最后恨恨的吐了口唾沫,起身将所有的发票和收据,都取了出来,然后偷偷到酒店下的店铺复印了。
下午,刚刚有点困意的陶留正准备睡觉,房门又被“砰砰砰”的砸想了。
“谁啊。”
“苏刑。”
陶留无奈叹了口气,跑去把门给打开了。
苏刑闯进来,对陶留的黑眼圈视而不见,只道:“睡醒了吧,给国内打电话,长征厂的事,我来牵线可以,工作要你们长宁去做。”
陶留一愣,道:“我们在四*川没有关系啊。”
“要是由我来做,总不能空口白牙的让人家退让吧。”苏刑露出了目的。
陶留暗叹一声,不想趟这潭浑水,便道:“我联络国内吧,厂长什么态度,也不好说。”
“我给外公打过电话了,剩下的,你来说吧。”
“啊?”
“就说还要1亿日元的公关费,然后就能拿下伊藤商社了。”苏刑志得意满的道:“到时候,咱们也是与世界五百强合作的企业了,而且,咱们的合资规模更大,比起远中来说,咱们的竞争力只会更强。为了合并,1亿日元的公关费又算得了什么,你说对吧?”
“这个……”陶留再不清楚状况,也知道了,这是苏刑留给自己的钱,所以才特意让他往回打电话。
但是,陶留转念一想,如果苏刑不出面降低长征厂的条件,·长宁基建的确可能丢掉合资的机会。到时候,万一成为被合并的公司,岂不是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