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如此执迷不悟……”
“世间情缘, 本就不可强求。”
面前的云雾挡眼,有金光大盛, 从中透出。
四周似有梵音缭绕, 缕缕不觉,却不能让他的心神宁静而下。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渺小,几乎要被其他声音淹没, 但坚定果决。
“他还在等我。”
他还在等我, 所以不能失约。
可是……这个人又是谁呢?
他快要想不起来了。
面前是透明似的结界,他好像被装在一个容器里, 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
自己貌似成为了一团不成形的云雾, 轻飘飘地悬浮在这个容器里。
他要去找他。
哪怕想不起来,但也知道是个很重要的人。
周围的云海茫茫,翻滚着像是一层层漫上来的沉重海浪。
听完他的话,云雾后的人没有说话。
梵音还在响着, 从四面八方环绕而来。
许久之后,他听到一声沉重的叹息, 穿越云层而来。
“痴人啊……”
可他完全不在意这声意味不明的感慨,他用尽全力地装着这层结界,心中强烈的不安越来越大。
他不想失约。
在漫上来的一层层沉重云雾中, 法海睁开了眼。
心脏还残着未消退的疼痛。
窗外的月光斜撒进来。
此时正值深夜, 安静的连蛙叫和蝉鸣都听不见。
他的怀中正紧紧地贴着一个人。
薛青这几日夜晚都没有像往常一样变作蛇形,可是薛青和法海二人都默契的没有提这件事。
或许是依赖法海身上的体温又或是什么, 每每薛青睡熟了后总会滚到法海怀中。
他的脸颊靠在法海宽阔的胸膛上,薛青的脸肉压着, 今日沾上的眼角亮片还没完全洗净, 残留了一点亮着。
看着薛青沉静的睡颜, 梦中残留的情感还未完全褪去, 法海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撩开薛青的一点刘海,露出阖上的杏眸。
薄薄的眼皮上是一颗小小的黑痣,惹人爱怜。
窝在床头的小黄鸟惊醒,一睁眼就看到眼前法海的动作,吓的它蹦了起来,差点就要啾出声来。
然而那双凤眸立马就发现了它。
睡着的薛青似乎感受到了动静,他眼皮下的眼珠动了动。
“嗯……”
薛青不满地哼哼,将自己的脸往前凑凑,埋在法海的怀中埋的更紧了。
被眼神锁定的小黄鸟僵着不敢动,它看着凤眸清醒的法海手指抵至唇边,警告它安静。
然后法海轻轻掖了掖被角,将薛青又拢到了怀中。
珍之重之。
明明是这和尚吵的啾!
啾啾头顶竖着的羽毛不满地翘了翘,但是慑于法海淫威,也害怕吵醒薛青,只默默的又蹲回去,窝成一个小团子。
它在自己内心的嘀咕中渐渐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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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的太阳照样升起,温暖的日晖又洒满了栖凤村。
栖凤村的村民在天亮之时如往常一般起身农作,还是依旧按他们以前的生活方式生活着,似乎之前的妖化异变并未对他们产生什么特别大的影响。
日子还是如之前一样的过。
薛青拿着一个小板凳坐在院中,帮陈大娘择菜。
今日的薛青已经换下了昨日祭典用的红衣,穿上了自己的惯常穿的的青绿色衣衫。
清丽可人。
啾啾迈着小鸟爪在他身边踱来踱去,用嫩黄色的鸟嘴啄着地上冒出的小草尖玩。
“奇怪。”
陈大伯今日难得没有出去劳作,选择休息一天在院中陪化妖的二蛋。
“最近几天怎么都没听见过公鸡出声?”
陈大伯十分好奇地瞅了眼待在鸡窝中不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