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不见了?”
薛青没想到刚回来就听到这条消息。
原来自祭典开始, 陈大伯和陈大娘就没见过二蛋了。
最近二蛋向来行踪不定,他们便也以为二蛋只是自个找地方出去耍了,并未在意。
但之后就发生了道士破坏祭典的事情。
那几个道士着实危险, 陈大娘才后怕似的担心,不知道行踪不定的二蛋是否安全。
可是他们仍旧未曾看到二蛋。
尽管他们去一个个询问了村中的人, 也都无甚多印象。
仿佛没有几人在今日见到二蛋似的。
陈大伯和陈大娘只能安慰自己, 二蛋不过是顽皮了些在外头玩得久了。
等天色稍晚,或者月上枝头,二蛋应该也会瞅着时辰, 自己回来。
但是一直到日下黄昏,村中的人都回了屋,二蛋也还是没有回来。
“我们已经将村中找了个遍, 连山都上去了一趟, 可是太黑了,实在看不清路……”
陈大伯叹着气说道。
他估计是刚从山上下来没多久, 头发上还挂着一片不知在哪沾上的树叶。
“山路太难行,他差点跌了一跤,才不得不下来。”
陈大娘说道, 眸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心疼。
这份心疼是对陈大伯的,也是对二蛋的。
陈大伯本就老眼昏花,加上暮色暗沉, 山路难行,一听便困难不已。
那么二蛋又会跑到哪里去呢?
同样也是自从祭典开始的早上过后, 薛青也就没见过二蛋了。
今日有道士闹事,那二蛋不会……
薛青偏头看向身边的法海。
只见法海迎着他的目光朝他颔首, 俯身朝他低声说了两句。
听完这几句话, 薛青惊讶地动了动眸子, 但没有当着陈大伯陈大娘的面显露出来。
他微微点头,转身安抚面上愁云满布的陈大娘,“大娘,别担心,你先和大伯去休息。”
“二蛋的事,就交给我和法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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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凤村山上的树郁郁葱葱,此刻在暮色之中更显的景色难辨,看去便是暗沉沉的一片。
薛青和法海上了山。
山路陡峭曲折,确实难行。
薛青堪堪握住法海有力的手臂,借了个力,才成功越过了一块崎岖的山石。
落脚难稳,最后还是面前的法海伸手揽了下薛青的腰,才让薛青稳了下来。
而一直蹲在薛青肩膀上的啾啾也跟着紧张,伸着小肉翅膀抱着薛青的脖子,担心自己因为薛青的一个趔趄就飞了出去。
也怪不得前面陈大伯前面只能无奈下山,这样难行的山路,且夜黑难寻,着实太危险了。
待薛青站稳,前面揽在他腰间的手臂就抽了回去。
不知为何,薛青的心中也随着这抽去的手空了一块。
看来自己是真的栽在这臭和尚身上了。
掩去心中似有似无不合时宜的心思,薛青想到前面法海在他耳边低语的那几句。
二蛋的身上居然被法海下了法力印记。
作为同样被法海下过法力印记的妖,薛青差不多也明白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
只是,二蛋什么时候变成了妖?
联想到最近几天二蛋的异样,还有被缠满绷带的手臂。
还有栖凤村的村民……
暗沉的橙红在山的尽头隐去,后头是无边无际的浓重的黑。
夜风习习,吹动了薛青散下的几缕黑发。
“他们是妖的后代。”
男人的嗓音响在寂静的山野中,就和今晚的夜风一样微凉。
“你是说……”
不用法海再说,薛青就已经懂了法海的未尽之意。
栖凤村的村民竟是妖与人的后代。
随着一代一代村民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