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轻而倒下似的。
薛青扶着头上的头饰走出了房门。
门外天色正好,仿佛知道今日是个好日子,连天公都格外作美。
和煦的阳光毫不吝啬地倾洒而下,将金色的冠冕照的闪闪发光。
步辇花车已经等待在院外了。
花车比较高大,薛青需要提着沉重衣摆缓慢迈步上去。
挡在他眼前的那个玉珠面帘虽然美丽,但是实在有些遮挡视线。
尤其是薛青第一次戴这种饰品,还不是特别习惯。
并且随着动作,玉珠串会微晃撞击,这下更看不清眼前了。
薛青只得停下脚步,一只手提起长长的衣摆,另一只手撩开眼前的珠帘。
还好这只是祭祀专用的礼服,若是平常穿这种装扮,怕是要造成诸多不便。
他支着肘借力爬上花车,脚还是被繁重的衣摆绊了一下,眼前的珠帘更是撞击乱晃遮挡视野。
感受到自己身体的骤然失重,薛青的心几乎都要蹦出来了。
救命,不会这么丢脸直接摔个狗吃屎吧。
后面还有人在看着呢!
薛青心中绝望,但在慌乱中下意识的用手寻找可以抓住的地方。
本就束上红绸的腰被一双大掌牢牢箍住,薛青这才借此勉强稳住身体。
或许因为太过紧张,薛青在身体还没完全稳住的时候就转过身想要和这个对他伸手以帮助的人道谢。
这才刚转过了一点,长长的衣摆打架,薛青直接又倒了过来,径直扑向还握着他腰的人。
这次换成借用男人的脖颈来稳住重心了。
薛青甚至希望就这样闭上眼,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
这样会显得他连站都站不稳好嘛!
檀木香盈鼻,现在却不能让人静心凝神了。
薛青知道他搂着的人是谁。
他睁开眼,眼前是鲜红如血的一颗红痣,平视着的是沉静的一双凤眸。
因为是站在花车上的高度,这样看起来薛青终于和法海差不多高了。
而由于前面剧烈的动作,眼前的珠帘还在晃着撞着,发出珠玉碰撞的清脆响声,在薛青和法海的面上来回撞着。
有点太近了。
近到他能看清法海面上的细小绒毛,薛青的瞳孔颤了颤。
而玉面僧人的薄唇微微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但是终究还是没有说,只喉结隐忍地动了动,便双手箍紧薛青的腰,单凭臂力,就轻松的将薛青举到了花车上放好。
这下薛青成功在步辇花车上站稳了。
薛青才回过神,想到自己一直没能说出口的话来。“多谢。”
薛青的声音带着一点艰涩的哑,他低头理了理衣摆,像是掩饰自己失神的状态。
只有他知道,和未平定下来心跳一起的是腰间似乎还存在的力度,不容忽视地发着热。
薛青转身在花车上坐好,坐下的时候,他没按捺住又偷偷看了一眼撤下。
是难得的俯视角度。
法海还在车下。
他还在同样地注视着他。
是一种奇异的感受。
向来垂眸俯视的高大僧人此刻仰着首,本应端坐在佛座之上的佛子正在抬着头注视他。
如同虔诚的信徒。
目光依旧平静。
可是薛青却总是忍不住因这道平静的目光在心中掀起波涛巨浪。
就像含羞草,明明只是轻轻一碰,便会拢起自己柔软的叶来。
好在珠帘遮挡了薛青上半张脸,希望法海没有看到自己前面的一下失神。
为了掩饰自己前面的不自然,还没得到回应的薛青努力地找回场子。
他假装自然地打趣:“怎么了,看呆了?”
身着红衣的乌发纤细少年此时头戴凤冠,倒真透着一种雌雄莫变的美。
自凤冠上垂下的珠帘遮挡住了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