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渊明,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晏渊明回头去看。只见阮梨的脸越来越红,身上的披风已经被解开掉落在地上,而她的手没有停止的想要解开衣衫,嘴里还一直嘟囔着热。
察觉到什么,晏渊明也顾不上男女大防,握住她冰冷的手阻止她的动作。阮梨抬起迷离的双眼,似撒娇般说道:“我热...”
娇软的嗓音落在晏渊明的耳朵里染红了耳尖,他偏过头不敢去看。偏偏又拿她这个模样无可奈何,狠了狠心一个手刀劈晕了她。
刚抱住晕倒的阮梨,她手腕上一直安静的无妄花王发了难,探出头就要咬上他的手。
“我无意冒犯她,只是她中了雪妖的媚术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现在只是暂时让她昏睡没有大碍。”他对着一朵花解释着。
无妄花拟人化的歪了歪头,仿佛在确认他说的话。半响,确定没有危险才慢慢缩回去没有再动。
抱紧的手慢慢收紧又放松,那双灵动的眼睛正紧闭着。
晏渊明想起自己那个温柔又柔弱的母妃,临死前曾握住他的手希望他活下去,不要去报仇。如果没有自己这个肮脏的存在,她就不会那么痛苦的被困在吃人的后宫里。
从始至终那个位高权重的男人用深爱为牢只为了利用她巩固皇权,她身后的家族更是为了利用她试图坐上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他的出生就是被算计好的,尊贵的皇子沦为一介傀儡。他怎么能不恨,恨这个世界对他的不公。
遍地尸横遍野,他还记得洒在脸上温热的鲜血,以及那个男人临死前惊恐的脸。以为这样能解脱了,却被那个称之为仙的男人带了回去。
结果啊,同样是为了利用他。过去他也许还会恨,现如今只觉得活着都是一种无趣。试炼大会上元木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干净清澈地宛如那个死去的女人。
温暖的让人忍不住靠近、沦陷。就像是呆在黑暗深渊里看见的光,几乎生出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妄念。晏渊明突然妄图活下去以自己的模样,不是谁的影子只是他自己。
嘶~好痛。
阮梨还没睁开眼就感觉后颈一阵酸痛,一双大手正抵在那里轻柔着。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靠在晏渊明的怀里,慌张的站起身。
“嗯...我这是怎么了?”怎么睡你怀里了?后面才是阮梨想问的,心里下意思的有些抵触和心虚。
晏渊明虚扶了一下,看出她的慌乱眼里一暗,面上依旧冷冷清清的解释着。“之前你不停的喊热想要解衣衫,我猜可能是雪妖作怪。不得已才打晕了你,我很抱歉。”
解衣衫?她还脱衣服了,阮梨看着脚边的披风和自己完好无损的衣裙,不由得吐出一口热气。打晕好,打晕了才不会面临尴尬场面。
只是雪妖是什么?明明只是听见女人的靡靡之音没看见什么妖魔鬼怪的。
看出她的困惑,晏渊明没有藏拙的解答她的疑惑。“雪妖是由一些死在雪里找不到家的幽魂生衍出的一种魅,擅长魅惑术。让人在寒冷里产生发热的错觉,致使人在寒冷中死亡。”
“所以我听到的是......”雪妖这玩意?
话还没说完,一阵熟悉的靡靡之音穿梭在耳边。雪地里隐约走出来一个白衣女人,顶着一匹白布。白布之下面容狰狞,嘴里不停的低声吟唱着。两人捂住耳朵,可惜效果并不怎么大。
长剑卷着风雪直击雪妖所站之处,白布碎裂成两片跌落露出里面青面獠牙。耳边的靡靡之音销声匿迹,同时消失的还有雪妖。
晏渊明警惕着握着手里的剑守在阮梨身前,巨大的冲击使得他连连后退了几步。雪妖身影再次出现踩着他胸膛抵着的剑,刺啦一声像是指甲划过的声音,雪妖被甩了出去。
他的胸膛上骤然出现三道血痕,血液滴落在白雪上宛如一朵朵绽放的红梅。顾不上伤口,目光紧盯着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