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转星移之间,时间又推移了两个多月,来到了一月份。
此时正是年关口下,就连一心想多打点狍子卖钱给孙女攒学费的老刘头也不得不从山里退出来了,因为这个时候的山,太危险。
而且家里多了个身强力壮的大小伙子帮忙,许多事情老刘头都省心了不少,祖孙二人带着小伙子从打猎的屋子回到了村子里。
对了,他还给这小伙子起了个名字,叫愣子。
因为他什么都不记得,话也很少,愣愣的样子活像个木头疙瘩,只有招呼他吃饭或者让他帮忙干活的时候他才会干脆利落的起身。
老刘头觉得这样也挺好。
小丫头也觉得这样挺好,因为自从家里多了个愣子哥,她就不怕爷爷不理她了,爷爷总是去隔壁赵爷爷家喝酒,以前家里没人的时候就得带着自己,可自己一点儿也不喜欢去赵爷爷家,他家连个小孩儿都没有,闷得慌,但现在爷爷就会把她留在家,让愣子哥看好自己。
愣子哥从来不反驳自己,自己说啥就是啥,还让自己玩骑大马,除了脑筋笨一点之外,小丫头可喜欢愣子哥了。
不过祖孙俩都发现了愣子的一个奇怪的地方,怕火,还怕打雷,用老刘头的话说,怕的邪乎。
因为他活这么大,还没见过谁家这么大的大小伙子怕火和怕打雷怕成那个样子的,捂着脑袋钻到角落里,怎么赶都赶不出来,最关键的是,他怕的是老刘头家那个上了岁数的黑白电视机里打雷的声音,所以老刘头才说他有点邪乎。
但念在愣子这么能干的份儿上,老刘头也就不计较了,只不过老刘头把帮愣子寻找亲人的事情也记在了心里,准备进城置办年货的时候一起就给办了。
到了置办年货的日子,老刘头带着穿戴整齐的丫头,和穿着一身自己旧衣服的愣子,一齐搭上了进城的大巴车,好在老刘头和愣子的体型差异不大,简单改了改裤脚就能穿,不然他还真犯愁上哪去给这小伙子找穿的,他被挖出来那天穿的衣服早就不知道丢在哪处雪地里了。
进了城,眼前花花绿绿的高楼大厦让小丫头看的花了眼,老刘头对这些是没什么兴趣,但他意外的发现,愣子对这些建筑似乎有点感兴趣,脑袋爬在车窗边,目不转睛的看着街边那个“齐辛药铺”的牌匾。
莫不是这小伙子失忆之前是这家药铺的帮工?
心里琢磨着,老刘头把这件事儿也记了下来。
“爷爷,爷爷,我想吃那个!”
“好好好,你等会儿爷爷给你买一个。”
石边城虽然带个城字,但按照行政规划其实只是个县而已,官方的称呼是石边城县,但这么个叫法显然不被老百姓接受,于是他们就还是石边城的叫着。
虽然只是个县,不过石边城里可是五脏俱全,卖年货的地方熙熙攘攘早就挤满了人,在这里年货最多的就是冻货,什么冻鱼冻肉之类的,也不需要冰箱冰柜,直接用箱子装着往户外一丢就是个天然的大冰柜,另外旁边还有不少卖烟花爆竹的,不过老刘头一般只买两挂鞭和十几块钱的小烟花给丫头玩儿。
买完了年货,又给丫头买了一个冰糖葫芦,老刘头这才领着丫头和拎着一大堆东西的愣子往派出所走。
但可惜的是,派出所也没见过眼前的人,也没有和愣子一样的寻人启事,老刘头只好把愣子又带了回来。
回去的大巴上老刘头才猛然一拍脑门——忘了带愣子去那家什么什么药铺问问了。
只能下次进城再说了。
于是祖孙俩带着愣子就这么又回到了村子里。
可一进屋,老刘头心里立刻一惊,因为屋子里所有东西都被翻的乱七八糟,甚至连锅碗瓢盆都被丢在地上,柜子里的东西也全都被翻了出来,整个家里就像被人洗劫过了一样。
“糟了,遭贼了!”
老刘头连忙把年货放下,一边收拾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