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单靠我一人以及十二门的能力怕是不够。”纪霄说道。
阿炳说道:“新任国师便是泽浣仙尊,等他和少尊完婚后就会赴任。只是辛苦你再坚持一年看守旧皇城。”
“明白,我在人间呆了八十多年,也习惯人间生活了!”纪霄说道,“监察司江南司丞来函想要借调你去江南,你想过去吗?”
“江南还有什么事?萧皇还没打算解封江南?”阿炳问道。
借着魔气入侵的东风,萧朔寒已经把四大士族打压到崩溃边缘,没有人再散播萧皇无道,天欲弃之的言论,也没有人企图勾结驻军再挑内乱。九州将再一次迎来河清海晏、国泰民安的盛世。
纪霄道:“陛下已经下令五日后开航,但在江南解封之前陛下想为因魔化而死的驻军超度亡魂。”
萧朔寒要给那些枉死的驻军一个体面的后事,关中是萧皇室的龙兴之地。关中将士在江南因魔祸死亡五万多人,这个数字是帝国六年内战战亡人数的两倍。四大道宗会在惠山旷野上搭建宏伟的道场,布置一个空前的净寐阵,四大道宗的尊长、法师齐集于此诵经安魂,引渡游荡在此的亡魂进入幽冥。
这是萧朔寒能想到的给关中老家最为直接的态度。
阿炳闻言未发一语,那一年多的时光陪着萧朔寒带着关中将士从燕北驻军开始平息内乱,关中军饶勇与忠诚,以及萧朔寒对他们的依赖与感情让阿炳印象深刻。损失掉的那五万关中军都是七年前跟着萧朔寒平内乱的老兵,萧朔寒心里该有多恨、多悲。阿炳想到此,心里仿佛也悲上了萧朔寒的悲。
他离开新皇城前往江南直接来到江南府司后堂。
月色下,萧朔寒侧靠在软塌垫子上看卷宗,眉眼全是带着化不开的忧思倦意。
阿炳隐身走近他,欺身跪坐在他身边,抬手按揉着萧朔寒的额头与太阳穴,一股股灵力随着他的按揉进入萧朔寒身体舒缓他那紧绷的神经。
“该休息了,陛下!”阿炳将自己的冥识通过灵力渡入萧朔寒意识,旋即萧朔寒放下卷宗枕着阿炳腿浅眠休息。
阿炳长袖一扫将桌案上的烛火熄灭,只留墙角的灯盏散发着温柔微弱的光芒。
他手指轻抚着萧朔寒眼角的细纹以及浓墨般的剑眉。
他低喃自语:“我其实不怪你,你的选择没有错,风歇雨很适合成为帝国的皇后。你是萧皇,你要为帝国的将来负责。她与你二十年同窗又陪了你度过最为艰难的六年时光,久伴之情委实难得!我跟你讲,我晋阶正仙了,以我目前的修为应该很容易在芸芸众生中找到你,可找到你又有何用?下一世的你将不再是你。你不知道,我承接了族人们的记忆,那些痛苦到令人绝望的记忆让我这份情伤显得微不足道。所以,你于我不过是过眼云烟,因为你,我见识过、也感知过所谓情爱,这便足够了。我还想对你坦白,我也是有私心的!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告诉你我想和你孕育一枚卵蛋,我想独霸我们的孩子,可惜他真的不存在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就能把我忘了,其实这样也好,就当我从未经过你的人生。这样一来,你就可以没有负担继续今生、轮回来世。我会在云端看着这每一世的你,欢喜你的欢喜,悲伤你的悲伤,这样是否能算是另一种相守。直到有一天,当这份爱逐渐消弭,我无法感知你的欢喜与悲伤,我也不会在三千红尘中寻找你的身影。我的爱其实跟你没多大关系,所以你不必抱有负担,也不必把我忘记。”
睡梦中的萧朔寒不知道阿炳所云,却被股化不开的失落哀伤扼得他心委实难受。即便他难受到窒息也醒不了,有股力量在强制他休息,他只能抓起额间揉捏的手,紧紧地不愿松开。
同样的夜,监察司江南分部监牢重犯监舍。
古大彪对着石墙盘腿而坐,他很安静,呼吸渐缓仿似进入冥识一般。他能感知到面前石墙后那些轻微到不可觉察的震动,他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