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下手为强,以府司名义介入破产清算。趁机向士族施压让其典卖所有,最新政令禁止民间办学,士族学堂全部收归文教司加速全民教化,适龄儿童免费入学,这样一来就断了江南士族的根基。”
“什么根基?”泽浣问道。
“自古以来,学而优则仕。士族手中的教育资源决定了江南学子们的前途,文史典籍解释权在士族手里,科举考题的作答标准也是由士族背景的学者出具。这是控制了朝堂、控制帝国。”无涯说道。
泽浣无所谓的耸耸肩:“有什么用,即便萧朔寒走到被骂成暴君昏君的地步,这样的局面也维系不了多少年。他的儿子,他的孙子能跟他的看法一样吗?士族是个集团,代表了少数上层利益,过几年换几个姓氏情况依旧。”
无涯闻言点头赞同:“所以,萧皇要是能活的再久点就可以了。”
泽浣冷哼了声:“只要你们别插手人间的事,动不动就调整时间轴,人间能发展到更高级的文明纪年。当下严格来讲也不是真正的人皇纪年,如今的人皇比起万万年前的人皇差远了,根本无法与神域平等对话。”
无涯贱笑一下,捏紧了泽浣的手,心想时间轴在下界是禁忌之最。
他道:“说过了!阿泽,时间轴的问题咱们就不必讨论了。对了,我们的礼服,到底找谁人设计?我是不想穿放在神域珍宝司的礼服,都好几万年了,不知道都被谁人穿过。”
泽浣想到波波婚礼时被那身重达二十多斤重的礼服折磨到无语的样子,就笑了起来:“我也不想穿,款式太显庄重了。”
就在无涯和泽浣边走边讨论此次士族清理事件时,杭州城衙司内堂,新组建的江南府衙司内臬、藩台领着一众道台正在等萧朔寒的回复,各州各郡都在等开航令,帝国最主要的几大对外港口均在江南府。从各地聚拢的货品已经聚集在了江南府临近的州郡,尤其是淮河沿岸的内港码头,都已无法正常停泊货船。
“陛下,封城已经月余,我部接到的开航申请不下百份。淮州、雍州等山道水路因错过时节而烂掉的时鲜果蔬已堆积如山,更有山匪、水霸集结在临近州郡,穿插商道杀人抢货,加剧了几州郡的安防工作。”
帝国时下最主要的外贸农作物是连枝带叶还青涩的荔枝,经过月余的海航运抵西泰等国正好成熟。而今从闽南、蜀州等地运出的荔枝活生生的在淮河道上呆了月余,计算好的成熟期结束还没上通往西欧的航船。贱卖、丢弃之后,果农算是亏大发了。
在后堂坐镇月余的萧朔寒扭动了下发僵的脖颈,放下手中的奏呈:“其他港口已经派人引航外邦商船,分散江南四郡的外贸吞吐量。临县各郡堆积的货物也已陆续分离,卿上所诉不日就可解决。至于山匪、水霸,该抓便抓,该杀便杀。趁此机会几郡联合剿匪。”
“陛下旨意,江南还得再关一段时间?!”
萧朔寒冲着为首的那人,皮笑肉不笑地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老天的意思。再等等这次是关中将士为我们挡了魔煞,不把城中隐忧全部清除掉,下次就得你我上了。”江南士族在外的分支族众正赶着趟的想回城援救各自宗族,萧朔寒要通过法度合理合法不让人诟病的抽去士族们的顶梁骨就得再坚持半个月。
江南府就是帝国最大的对外贸易港口,四大士族手里掌握着帝国近五成的对外贸易渠道,外币结算,对内货款,民间借贷已经各族之间的拆借需要在各大银庄开很多账户。士族是家主式管理模式,家主就是士族的大脑,大脑没了,没人说得清这些大宗账户是哪家哪户的。因为银庄在监察司的授意下严格秉承行业准则,除非出具相应印章否则不会出具账户的资金流向,银庄乐于配合,因为这样一样银庄就可以吞掉无人认领的死户存款。
萧朔寒就是要打个时间差,供货方拿不到货款就会来衙司告状,衙司才可以合理介入四大士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