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逐渐深入地底,冰道上方挂着一片接着一片被风吹成浪花形状的冰凌,凌就是羽深爱之人的名字。
哑女将族长的尸体推进破损的棺椁,长老的棺椁质量较次受的冲击力又大,拼凑不出一副完整的棺椁,她只能将长老的尸体也放进族长的棺椁中。
无邪和波波望向四周,晶石几乎都被采光到处都是被过度开凿的痕迹,剩余的晶石零星分布在石壁上方,在昏暗的灯光下发散着孤寂又遥远的光芒。
无邪盯着那巨大且残破的棺椁冷笑道:“这里作为雪族族长的墓室冥居倒也说得通,毕竟应该满洞的晶石都被他们采光了!”
波波瞟了他一眼:“我怎么觉得你在雪族这件事上,戾气这么重?!”
无邪心想那些穿着冰缂战衣肆意出入九州的极端危险分子和羽灵族采石工的遭遇,心里就不痛快:“雪域不会再交给雪族管理了!”他又指着哑女说道:‘’你,不要管那两具尸体,带我们去他们囚养小鹤的地方。”
他要赶在阿炳下来之前,救出那些小鹤。身为神族太子的他可以嚣张,可以杀几个雪族人泄愤,但阿炳不行,那对洁白的羽翼不能沾上污垢。
无邪的声音吼的大,却也是等哑女收拾到最后一块棺材板才说的,波波白了他一眼,觉得自己相公有些外强中干,或是刀子嘴豆腐心。刚才还火急火燎的要看库存的冰缂,现在就要先救羽灵族小鹤,料到是阿炳他们找来了:“无邪,阿炳不小了,他也不是只会躲在你身后求庇佑的人。他能处理好这些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哑女指指采石场深处的通道,无邪看得不那么真切,遂祭出灵力将整个采石场照亮。地下温度不低却极暗,那些贴着石壁站立的羽灵族采石工衣衫简陋单薄却被突如其来的强光刺得捂眼蹲地,将身躯蜷缩成团尽量减少肌肤被光照到的面积。
对于在黑暗中长大的人来讲,光芒是伤人的怪兽。
那些佝偻嶙峋的脊背上都有呈倒八字的伤痕,见他们害怕,又只顾哼叫,波波取下面罩,用灵力从药王洞直接取了保护眼睛的黑眼罩戴到他们头上:“你们别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然而回应她的是更加激烈的乱叫。
波波想要上前安慰,无邪拉着她道:“这里的看守为防止他们开智,不会允许他们说话,估计他们只听得懂简单指令。或者看守还会在说话时挥鞭抽打他们,让他们对语言产生恐惧进而更好的控制他们。所以,我们也净量安静,不要刺激他们。”
波波呼了口气,就在此时,冰道传来零星脚步声。无涯和微涵推着凌和少年进入了采石场,少年还是第一次来到雪族的绝密之地只顾打量。而凌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棺椁旁的羽,看到破损的棺椁被她拼凑好,被缚仙绳反捆着的凌苦笑了道:“谁让你管他们的?他们把你害的那么惨。”
少年望着灰发哑女想到父亲的话,走到她面前,恭恭敬敬的唤了声母亲。
哑女看到同样被缚仙绳反捆着的儿子,跑向无邪,噗通一声便跪在他面前,她拉起无邪的衣袍放在额头,并不断亲吻无邪的鞋履,咿呀哀求:【一切的罪责都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想要给我修建冰堡,他不会发疯做错事,求你们放过他们父子两人。羽灵族已经如此,可雪族还要继续走下去,求你们,我带你们去地底深处,只求你们能放他们回家。】
亲吻对方的鞋履、将衣袍放在额间都是万灵族的礼节,表示甘愿以为奴般的屈服且任凭差遣。
凌见状,急道:“你干嘛这样,当了几万年的奴隶,跪习惯了站不起来了吗?”
无邪收脚退开,曳开衣袍对哑女说道:“你大可不必如此,神族从来不稀罕失去尊严的驯服。也不喜欢毫无底线与原则的灵生。”
哑女闻言回头望向凌,她对他笑了笑,笑得像夏末冬临时冰原上最后一批野花,想要赶在第一片雪花落下之时抓住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