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刀门可能有恃无恐。”庄子承淡然道:“除去神刀门,几大宗族都积极参与对外战争。”“各中小宗门和散修都陆续前往战场。”
“剑圣也掺和其中吗?”庄溢泽眉目间也有淡然,“你和几大宗族不怕非鱼秋后算账?”
庄子承言说柔和,“父亲,就算天剑宗能够成为浮屠天的第一宗门,没有人有何意义?”“京帝惊才绝艳,后代没落不堪。”“不明天地之道,霸主之家更容易衰败。”“如今我们不挺身而出,后辈就没有活路。”说完便恭敬行礼,“父亲,我去迎战,你保重。”
“等等。”庄溢泽看着庄子承的背影,“孩子,平外先安内。”“你平外,我安内,我来做恶人。”
庄子承稍作停留,但没有说话。当他跃至半空中才说,“父亲,乘势作乱者、投敌者,杀无赦!”
庄溢泽转过身去。那只飞走的洁白之鸟又折回来啄食花瓣。他莫名一笑,“鸟儿啊,你没觉察到我满身的杀气吗?”说着身上有气息鼓动,眼中有杀意浮起!
鸟儿飞过墙头,消失不见……
南赤火天东北部,景南城。
清晨,乌压压的飞鸟扑向城门。城墙上的士兵连忙拉起弓弩准备攻击,却听见守城将领大声喝止,“废物!”“连乌鸦和飞船都分不清吗?”
士兵们相继停下动作,默不作声。将领大步而来,大步而去,“都给我打起精神!”话是如此说,他心底也在嘀咕,该死,大清早就来这么多乌鸦?念及这群乌鸦在东部城市啄食尸体,他差点将早餐吐出来。
城中行人稀少,有些商铺还处于歇业状态。一个大胆的酒铺里有一个大胆的青年扶墙而出。他将左臂抱着的空酒坛摔在地下,又举起右手里的小酒瓶往嘴里连灌三口。不知是酒辣还是被呛到,他脸边有眼泪滑落,“我就是,废物!”“娶不起,妻,看不起,病,连墓碑,都,买不起!”他越说越伤心,最终用力将酒瓶摔在地上。砰!
砰!惊天爆响从身后传来。青年缓缓回头,只见城外灰尘漫天,有热浪卷动,有光芒鼓起——烈焰就像决堤的洪水冲涌而来。他拔腿就朝家的方向奔跑,然后用力撞开房门将瘫在病床上的母亲轻轻扶起,紧紧抱在怀中,并且快速冲出街巷。只是他还没有跑出多远就被烈焰扑倒、吞噬。
转眼之间,景南城就变成火海。
景南城偏西,曲左城,城主府。
城主聂德一扫桌面,几个酒瓶叮呤咣啷地掉落下去,其中一个酒瓶居然还在地上打转——他用脚将它踢飞。
一名面目俊美的青年匆忙而来,险些被酒瓶砸中。他轻叹一声,然后急道:“父亲,我们赶快离开曲左,否则就来不及!”
“离开?来不及?”聂德抬眼看着青年,“我突然觉得你们这些人很可恨!”他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也可恨!”“家大业大,好可悲!”“非鱼,非鱼倒是可亲!”“啊哈哈!”他用力扯了扯胡子,“孩儿们,你们快点逃命去。”说完眼中有狠厉浮起,“让几位夫人来这里!”
“是,父亲!”青年快步退去。
聂德将散落在桌面上的头发甩到肩上,“听说,独眼族极度贪色……”他抬眼看着门外,几位夫人很快就踏进门来。他优先看向那位刚成年的夫人,笑道:“不错,这身段无人能及,这面容艳如桃花。”
几位夫人有些本能地畏惧,但还是柔声道:“夫君,域外之敌已经杀来,我们快逃!”
聂德笑了笑,“早死晚死,有什么分别!”言语才尽他从桌边的武器架上拔出长剑,一剑就切开一位夫人的咽喉。艳如桃花的女子缓缓倒下转眼气绝。
“夫君!”余下几人浑身发抖,迈不出双腿,扭不动腰身,眼眸深处全是惊恐。
“来人!”聂德再次挥剑,鲜血随之飞洒,“来人,将府中女眷全部杀尽!”
没有人回应。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