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着粗气。
映入眼帘的花白的墙和单调的白炽灯。
这是医院……
沈安白忽然意识到什么,摸向肚子,是空的!
“我的孩子呢?”
“我的孩子呢?”
她挥舞着麻木又笨重的手臂,想要坐起身,奈何身体酸软无力。
她捏着手心,用力捶打着床的边缘,眼泪簌簌往下掉,“谁来救救我的孩子!”
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柯墨珩夺门而入,看到哭成泪人儿的沈安白快步跑上去,把她抱在怀里,“别怕,我在这里。”
依偎在柯墨珩的怀里,沈安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怎么办,我的孩子不见了。”
“傻瓜,你是忘了吗?”
他边擦拭沈安白眼角的眼泪,边笑着说:“她在保温箱里,是个女孩子。”
“和你一样漂亮。”
沈安白定了定神儿,哽咽的问:“我的孩子还活着?”
“对。”
话音落下,丁炎推着保温箱走了进来,视线不由得落在柯墨珩和沈安白亲昵的动作上。
他眼底闪过一抹细不可查的苦涩,旋后恢复如常,把保温箱推到病床边,“先看看她吧。”
保温箱里的小宝宝通体粉红,用好几层毯子包裹着,只露出一张掌心那么大的小脸,睡的很安详。
“这是我的女儿吗?”
沈安白激动的无以复加,声音都在发颤,“我终于有我自己的孩子了。”
“这下你放心了吧。”
柯墨珩笑笑,“我已经清了专业的育婴师来照顾宝宝,你就安心养病就行了。”
他拿着纸巾擦拭掉沈安白脸上挂着的泪痕,“看你都快变成小哭包了。”
“哪有,我是高兴。”
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丁炎默不作声地在旁边看着,心口跟堵了石头似的,让他无法喘气。
他捏紧袖子下的手,眉头微皱,眼底闪过一抹妒色。
明明是他先认识沈安白的。
可是到现在,他都没有碰过她的手,甚至没有特别亲近地抱在一起过。
越来越多想法涌入到脑海中,丁炎心里宛如一团乱麻。
“丁炎,谢谢你。”
沈安白的声音忽然响起,他回过神儿来,笑着藏起眼中复杂的情绪,“我们都是朋友,客气什么?”
“你好好休息,等一下护士会拿药过来,怎么吃护士会告诉你。”
嘱咐完,他推着车快步离开病房。
关上门后,他落寞地看了眼病房内有说有笑的两人,雀跃的笑声就跟刺一样,毫不留情地刺进他的心里。
他垂下眼,绷直的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
他就是个懦夫,害怕失去沈安白,从认识到现在都没有告诉过她心意,又谈何去嫉妒柯墨珩?
也许,他只适合站在沈安白的背后吧。
夜风瑟瑟,丁炎心情烦闷。
趁着休息的功夫,他拿起两罐啤酒,望着窗外浩瀚的夜空,默不作声地开始喝酒。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没有回头,直到柯墨珩的声音传来,“你怎么突然开始喝酒了?”
他斜倪一眼,笑不及眼底,“想尝尝味道。”
“喝醉不是可以忘记烦恼吗?”
柯墨珩很意外,认识丁炎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他这么萎靡不振的模样。
他也打开一罐,喝了口后才问:“到底什么事情。”
他端详着丁炎的侧脸,思索片刻,凑近了几分,饶有兴味地说:“是不是因为女人?”
啪地一声,丁炎把手里的啤酒罐捏扁,“工作上的事情。”
“别问了。”
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柯墨珩,只要看到他就会想到沈安白。
他害怕再和柯墨珩说下去,他会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