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白像是破布玩偶般,身子僵冷地躺在床上,枯涸的双目中没有一丝光亮。
她死灰一般的眸子看着让人簇拥着的冯婉倩,咯咯笑了起来,笑声凄厉又悲凉。
傅萧衍火冒三丈,她把婉婉害成这幅样子竟然还笑的出来!
他掐住沈安白细白的脖子,猩红的眼睛里迸射出狠厉的光。
“咳咳!”
沈安白开始剧烈咳嗽,惨白的脸因为呼吸不通畅而涨的通红,深陷进去的眼睛也开始向外凸起,模样看起来格外诡异。
她冲着傅萧衍笑着笑着,眼泪不受控地掉了下来。
笑着哭着,让傅萧衍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起了波澜。
他眉头向眉心收拢几分后,掐着沈安白的手逐渐放松。
身下的人哈哈大笑,眼泪跟决了堤般不停地往下掉,“杀了我!杀了我!”
傅萧衍收起眼中的狠戾与冰冷,悲哀地看着跟疯子一样歇斯底里的沈安白,冷峭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杀了我啊!”
她沙哑的脚声变成撕心裂肺的嗥叫声,听得触目惊心。
傅萧衍不明白。
她醒来后为什么变成了这幅样子,既悲哀又可笑。
活该!
骑跨在沈安白腰身处的傅萧衍面无波澜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用看小丑的眼神儿看着哭到扭曲的女人。
她蜷缩着身体,枯瘦的脸上泪痕纵横,单薄的身体像是虾米一样蜷缩着,藏在头发下的脖子也涨起青筋。
不顾沈安白撕心肺裂的惨叫,医生和护士抬着还在昏迷的冯婉倩离开房间。
顷刻内,房间只剩下冷冷站着的傅萧衍和不停哭叫的沈安白。
凄厉的哭声让傅萧衍心也跟着收紧,他蜷着手心,特意避开沈安白,冷笑道:“自作孽不可活。”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砰地关门声让沈安白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拧着皱巴巴沾满眼泪的被单,唇角不停地抽动。
对,都是自作自受。
自作孽不可活。
如果不是她执意要加嫁给傅萧衍,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许多事情开始是错的,后面都是错的。
沈安白脑海里蹦出来一个可怕的想法。
既然她的存在就是错误,为什么还要活着呢?
她不想再去想沈林海,只想从这个密闭的空间里逃出去。
只要在这里多停留一分钟,她就会窒息。
沈安白魔怔般从床上爬起来,赤着脚走近敞开的窗户,从上向下俯视,高度令人眩晕。
奇怪的是,她一点都不害怕,甚至想从这里跳下去。
只要跳下去,一切都可以解放了。
对,都可以解放了。
沈安白抓紧窗户框,迎着凉风站到了窗户的边缘,看着脚下的花丛,脸上爬上诡异的笑。
疯狂的想法湮灭了她最后一丝理智,她深吸口冷气,准备跳下去时,砰地一声,傅萧衍踹开门冲了进来。
“疯子,你在干什么?!”
傅萧衍的咆哮声震得沈安白僵在原地,等她反应过来要往下跳的时候,男人已经冲上前将她拖拽下来。
咚地一声闷响,沈安白仰躺在地上,凄白的脸上五官不自然地扭曲成团。
后脑勺的阵痛感阵阵袭来,她呜咽着身子不住地打颤,占据脑海的疯狂想法也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傅萧衍毫无怜惜之意地揪住沈安白的衣领,漆黑的眸底燃烧着汹汹怒火,“谁给你的胆子自杀?!”
“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不能死!”
充斥着怒火的字眼鼓点似的砸在耳膜上,她吃力地抓住男人的手,哀求道:“先放了我。”
“放了你?!”
“放你去死吗?”
傅萧衍加大力道,将单薄得跟纸片一样的人拉近,“你再敢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