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稠,沈安白呆滞地看着翘皮的天花板上的节能灯,情不自禁地想到冯婉倩和傅萧衍。
他们两个现在或许就在她的卧室谈笑风生吧。
困意席卷而来,沈安白眉头皱了皱,翻个身,虾米状地蜷着身子。
晚上温度很低,盖着薄毯子的沈安白很快就有些撑不住了。
她猛地打了一个寒颤,裹紧被子又向里面钻了钻,企图多摄取点暖意。
“咳咳!”
寒意侵袭下,沈安白冰凉的鼻尖变得堵塞,干涩的喉间有些痒。
她担心打扰到隔壁的佣人休息,不得已紧闭着嘴唇,克制着想要咳嗽的冲动。
哪怕如此,她嘴里还是会发出一些低沉的呜咽声。
沈安白不知道晚上她是怎么撑过去的,早上昏昏沉沉的时候,突如其来的巨响声骤然袭来,吓得她豁然睁大眼睛。
佣人用力拍打门板,抱怨道:“故意的吧!”
“一晚上都不消停,休息不好怎么工作?”
听着那边尖锐的抱怨声,沈安白环抱着双膝,脸色惨白地退缩至角落,眼周变得湿红。
她不敢再发出丝毫声音,走路都轻手轻脚地,害怕再打扰到佣人。
哗啦一声,门突然大开。
三两个女佣掐着腰,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前,厌恶无比地看着瑟缩着的沈安白,怒不可遏道:“少夫人,您身子娇贵不用工作,可是你不能打扰我们休息啊!”
“我们出差错可是会扣钱的,到时候被少爷辞退怎么办?”
她咬住下唇,连忙鞠躬道歉,“对不起,我,我有些感冒,控制不住。”
说着,她又皱着脸,无法控制地咳嗽出声。
佣人们非但不相信,还觉得她在装可怜。
“呵呵,您演的真像。”
“不满意住在这里有本事和少爷去说,斗不过冯小姐,凭什么来欺负我们?”
沈安白手足无措地站着,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只能不停地说对不起。
张妈的吼声传来,“你们几个在干什么?还不快点去干活?”
女佣愤愤不平地瞪了眼沈安白,低着头,匆忙离开。
张妈三步两步走来,看着沈安白惨白又毫无血色的脸,疼惜道:“少奶奶,让你受委屈了。”
“这些嘴碎的,我回头好好教训教训。”
沈安白苦笑着摇头,“没关系。”
“的确是我打扰到她们了……”话还没咽下去,沈安白又皱着脸开始咳嗽。
她抽了抽鼻子,干笑着搓了搓起鸡皮疙瘩的手臂。
张妈送来感冒药,她吃了后昏昏沉沉地想要继续休息。
“少奶奶,好好休息吧,等你醒来我再给你做饭。”
张妈说着,贴心地给她掖了掖被子,眉宇间都是对沈安白的疼惜。
偌大的环业半岛,恐怕只有张妈是真心对她的了。
沈安白无力地嗯了声,在药物的作用下,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她扶着疼痛不已的额头,眉头向眉心收拢几分,嗓子又干又疼,跟烧过火又扔下刀子似的。
“水……”
沈安白强撑着有气无力的身体,摇摇晃晃地向客厅走去。
她身体太虚弱了,踩在地上跟踩在棉花上似的,双腿怎么都提不起力气,酸软得随时会失去走路功能。
客厅里没有佣人们的身影,沈安白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猜测他们在准备午饭。
她跌跌撞撞地走到客厅,匆忙倒出一杯水后,一饮而下。
嗓子症状舒缓一些后,沈安白拧巴着的脸才逐渐舒展。
“少爷和少夫人到底什么时候离婚?”
“我现在看到少夫人的脸就害怕,那脸跟鬼一样,还有那快瘦成骨头架子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