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音有些惊讶,听乔秀琴话里信息含量挺丰富的。还不等她多问几句,就见村长等人已经到了跟前。
村长见面就热情地握手,满脸的皱纹笑成了一朵盛开的菊花,满嘴的赞赏和表扬:
“……音子是我们陇平县的致富小能手,更是我们清河湾村的榜样和骄傲!”
“当然,你能取得今天的成绩,离不开乡亲们的支持,离不开村干部的支持。作为土生土长的清河湾人,我相信你们娘俩绝不会忘本……”
“村长,你这说哪儿话。”乔音抽出了自己的手,同时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不冷不热地问:“我们娘俩干啥事,怎么还扯到忘本这上面了!”
她敏锐地感觉到村长此行似乎目的不纯。
村长碰了个硬钉子,原本的口若悬河顿时卡壳,脸色不由尴尬。“咳……这……当然不是说你们娘俩忘本,是督促提醒……”
“我给工人涨工资的时候村长没督促提醒,我给工人发奖金的时候村长也没督促提醒,我带领工人们发家致富的时候村长也没督促提醒。”
乔音绵里藏针,不亢不卑地硬刚到底。“村长你今天特意来督促提醒我什么呀?”
看着村长那张尴尬到快要拧出汁的老脸,乔音愈发肯定这行人来意不善。
村长又咳了一声,抹了把脸,索性明说了:“你是在牛家长大的……”
“我妈跟牛洪山离婚了,我们娘俩被他净身出户赶出家门,这事儿村长你最清楚了。”乔音眨眨眼睛,笑着问道:“你这是来为我们娘俩主持公道,想把牛洪山侵吞我们娘俩的财产还给我们吧!”
村长:“……”
副村长阴沉着脸色,端着架子训斥道:“音子,你是掉钱眼里了吧!每天赚那么多钱,不说捐出来帮村里做善事,还想着抠一分是一分。牛家现在沦落得那么可怜,你就没有半分同情心嘛!”
明白了,这伙人果然是为“牛家”讨公道来的。
乔音大怒,却愈发笑靥如花,声音如银铃般清脆悦耳:
“我乔音凭本事带着村里人发家致富,村长和副村长借给过我一分钱吗?你们连一分都不舍得借给我,现在还好意思来骂我抠一分是一分,你们俩有半分同情心吗?”
“站着说话不腰疼,慷他人之慨果然容易,反正又不花你的钱。你和村长看牛家可怜怎么不解囊相助?还巴巴地跑来欺榨我们娘俩,看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是吧!”
“我妈帮牛洪山养大了仨儿子,帮他娶了俩儿媳妇,最后被扫地出门。牛洪山霸占了我的彩礼钱到处相亲找媳妇,挥霍净了又想来吸我妈的血,村长和副村长这是准备助纣为虐?”
乔家原本就是个服装小作坊,有二三十个女工,再加上闻讯赶过来的街坊邻居,挤得水泄不通。
乔音字字清晰,有理有据,将村长等人反驳得张口结舌。
众人看不下去了,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村长这是什么意思啊?难不成他还想让乔家娘俩供着牛洪山继续找新媳妇?”
“看人家孤儿寡母就这么欺负人!”
“太不像话了,太过份了!”
见激起了众怒,村长有些忐忑地跟副村长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赶紧换了一副态度。
“音子啊,你别误会,我们不是逼着你们娘俩继续供养牛洪山,就是说……你们现在赚了这么多钱……”
“我们赚的都是血汗钱,不喂豺狼!再说了牛洪山还有仨儿子俩儿媳妇,给他养老送终的义务怎么也轮不到我们娘俩!我们娘俩不欠他的,是他欠我们的!”
乔音怒目冷斥,转头看向围聚的众女工和街坊邻居们。“乡亲们,我乔音赚的钱愿意给工人加工资,愿意给你们加奖金,就是不想便宜豺狼!”
在场所有女工都齐齐振臂高呼:“音子好样的!我们支持你!”
街坊邻居们也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