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见到徐可可,欢快的扑过来。徐可可和老村长谈自己对小学校改建的想法,小家伙就搬着小凳子坐在一边,乖巧的听着。
陈建国的二弟妹崔琴还给徐可可倒了杯水,递到她手边,“白知青一会别走啊,今天中午咱家吃腊肉白菜炖粉条,这可是俺大哥特意嘱咐俺做的。”
她那别有意味的眼神,徐可可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一时想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老村长吸着烟袋,脸上表情有些凝重,“都听你的,俺也不懂这些。你觉着咋样好,就咋整。俺听你的。”
徐可可笑了,“这哪能行啊,您是校长,有什么事,我肯定要和您汇报的啊。”
老村长不赞同的摇摇头,“啥,校长啊。俺认字还是在部队上,那会子光打仗去了,也没认几个字。连个通知俺也看不全。他们给俺任命,让俺管事,俺不是不愿意管,俺是怕耽误事。辜负了组织对咱的信任啊。你说咱算老几,说出去,名都没人知道。咱要是把事做坏了。人不骂咱,人骂的是组织,打的是组织的脸啊。”
“可他们非让俺担这个校长。俺昨天也听建国跟俺念叨你说的话。也是这个道理。那俺就担着。好在还有你。你有文化,有见识,你就大胆干。需要啥就跟俺说。俺帮你去跟队上,跟公社讲去。别的不好说,帮你摇个上课铃,俺还行。”
“行!”徐可可心里也明白老村长说的意思,忙应下,“那我有事还是要和您商量,您可不能不管我。”
“商量!商量!该商量可不就要商量。办学校是好事,咱把这好事往好了办。”老村长叹口气,“这村子里,除了俺家这三个,还有马玉英他们家老二,再没人正经上过学。不是他们不想上。太远了。马玉英那也是他娘家,就住在学校旁边的村子里。她是把她家老二送过去,天天住她姥姥家,这才把个学上下来的。难啊!村里有了学校,好歹别让这些孩子将来都成睁眼瞎,也都学点文化,没事看看报纸,好歹知道国家对咱都有啥要求。”
不知为什么,徐可可觉着老村长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狗叫声,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就见王寡妇哭着跑了进来,连哭带喊的坐到正屋的地上,拿手拍着腿,“这可咋办啊!喜春他爹走的又早,扔下俺孤儿寡母的,俺好不容易把个孩子拉拔大了,这可咋办呢......”
老村长气的,拿烟袋头敲着桌子,“你在俺屋里哭有啥用,喜春那胆子大的,啊,敢去镇上投机倒把。不认字不看报,那广播也不听嘛。天天那大喇叭头子里喊的啥,他听不见。还有他那媳妇,不是高中生嘛。就跟着他胡闹。还骗队上,说他俩去看病了。”
崔琴显然对这样事很有经验了,她站在屋门口,也不上前去扶,“婶子,俺大哥去公社处理喜春的事了。那地上也脏,你要和俺爹说话,打听消息,就起来,坐那凳子上说。俺家今天老的老,小的小,俺是个女的,手上可没劲。今儿可没人能把你拖起来。”
说完也不再管,扭身去了灶上。
王寡妇也不在意崔琴说的什么,没脸没皮的从地上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土,寻了个凳子坐了,人就坐在了徐可可旁边。
小豆子看她眼,悄没声的把自己的小板凳,又往徐可可跟前凑了凑。最后干脆坐到了徐可可身前,小脑袋自觉的靠在她身上,也不嫌别扭,就这么歪着头。
老村长冲着王寡妇摆摆手,“你家去等着吧,公社来电话,把建国叫去了。再晚,晚上也就有信了。”
王寡妇拿袖口擦了把脸,“上回,上回兰花她娘,不就是您去公社给带回来的。这建国再是大队长,也太年轻了。公社那边再说不上话。要不您辛苦趟,俺跟您,咱一起去公社看看呗。俺这孤儿寡母的命苦啊!”
说着话,王寡妇抽噎着哭了起来。
老村长眉头紧蹙,两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