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亮,徐可可先去了妇女主任家。
陈家村的妇女主任,叫马玉英,是个性子爽快,手脚麻利的中年妇女。“和俺们家秀枝睡一屋。她那屋不是炕,原先就摆了两张床,生着炉子,也不冷。”
俩人正在院子里说着话,她男人陈保财从屋里叼着烟卷走出来。见着徐可可,笑着打了招呼。也不管徐可可还在,就伸手问马玉英要钱。不知马玉英从兜里掏了多少钱出来,塞在他手里。陈保财这才满意的走了。
马玉英领着徐可可去了东边的厢房,十八,九岁的女孩子,正领着个和小豆子差不多大的小女娃,拿着布在擦空着的那张床。
“秀枝说你们知青好干净,这擦一早上了。”
听了她妈的话,秀枝不好意思的扭身站到一边。
屋子不大,收拾的干净整齐,窗边的桌子上还拿茶缸插了把没有叶子的小黄花。“俺妹说,知青大院屋子里都这么摆。俺在屋后摘的。”
小姑娘像等待老师公布成绩的学生,眼神里有些忐忑和期许。对于别人的善意,徐可可从来都不会吝啬自己情感的表达。并能以真诚的态度,让双方都得到心灵上的愉悦。
徐可可试着和秀枝又聊了几句。女孩子话不多,性子柔顺,比较内向。和那些呱噪的相比,徐可可对这个‘室友’还是很满意的。
“行了,叫你二妹一起,帮着白知青把东西拿过来。一会好上工了。”
马玉英看下天色,秀枝晚点没事,她去晚了却不合适。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秀枝的二妹秀红十七了,在县里上学。春耕学校可以请假,她本来也没什么心思在学习上,就提前回了家。
她的性子显然没她姐好,听说要她去帮徐可可拿东西,上来就瞪了徐可可一眼。不情不愿的跟在后面,全没有她们的小妹来的高兴。
小妹秀梅是个大方的,主动伸手牵住徐可可的手。毫不顾忌的张开她掉了两颗门牙的小嘴,冲着徐可可咧嘴笑。
有人笑就有人哭,看着姐妹三人帮徐可可拿着东西,尤其是秀梅,不是拉着徐可可的手,就是拽着她的衣角,走到哪儿跟到哪儿。小豆子坐在院子里就哭了起来。
昨天他还和秀梅炫耀,白姑姑每天晚上给他讲故事,今天白姑姑就去她们家了。很少任性的小豆子,难得的闹了脾气。
任陈建国再怎么瞪眼,再怎么凶,那大眼睛里的泪珠子就没断过。
即便徐可可和他保证,下回她去公社买了糖一定会给他送来,也没安抚好小家伙难过的心情。
把东西都安排好了,徐可可和秀枝一起去了大队。因为磨蹭了会,到的有点晚。大队部已经没有别人了,只有陈建国和大队会计在。
看到徐可可来上工,陈建国有些惊讶,“不是让你再歇两天嘛。”
“不用了,我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徐可可简单的说了一句,就站到一边等着给她派活。
陈建国挠挠头,家里那个小的,自己上工要走的时候,都没搭理自己。这个就给自己甩脸子看。自己这事办的,赚了个里外不是人。
给徐可可分的地,就跟在妇女主任家旁边,抬头就能看到陈喜春。
陈喜春刚看到徐可可,脸上还有些不自在。只他脸皮厚,一会就和没事人一样了。还想着和徐可可搭两句闲茬。徐可可扔了手里的搂耙,拿起旁边的铁铲,就扬了他一身的土。
平常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的村民,看着这热闹都跟着起哄,笑闹了起来。陈喜春也不在意。撸撸头发,掸掉身上的土,跟着村民一起哈哈。
“不干活,胡闹什么呢,胡闹!”陈建国走过来,一嗓子喊下去,大伙忙禁了声,又都忙了起来。
以这人的脑回路,肯定又是以为自己在找事,徐可可白了陈建国一眼,冷着脸去了一边。
这一眼把陈建国看懵了,自己帮她解了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