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野人大哥大胡子下面的那张脸竟然这么帅,剑眉如鬓,细长深邃的桃花眼看似风流多情却光芒正义。
悬胆似的鼻子,唇瓣不薄不厚,厚度适中。
看到她的第一眼,战奕清的心里涌现出诸多感慨来,眼眶渐红,最后两行清泪无声的滚落。
都是他的错,在死亡林里初见女儿,可他竟然没有认出她来。
“晚晚,我是父亲。”
男人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抱着孩子的双手忍不住颤抖着,他目光紧锁夏妤晚的娇媚小脸,更是害怕从她的脸上看到绝情或者失望。
可惜,都没有。
夏妤晚听完他的声音之后,面无表情的愣住了,随后唇角微勾,“既然没死,为什么不回来。”
尽管她是很平静的语气,可离着女子最近的傅觉深却是看到了她眼角的那滴闪闪发光的眼泪,摇摇欲坠。
下一刻被她憋了回去。
一个人到底得有多倔强坚强,才会把到了眼角生生地憋回去。
从这个角度来说,傅觉深觉得自己和夏妤晚是同一种可怜人,他倏然伸出了一只温热的大手,不着痕迹的握住了夏妤晚的小手。
温度源源不断的从他的掌心流淌到她的指尖,无声的安慰让她的心里一暖,抬首对他明媚一笑。
“我没事。”
“晚晚,你听父亲解释。”
当年,战毅屠杀了族里不服从他的几位长辈,更是设计在全城执制造了瘟疫。
为了找到解药,他要求战奕清独自前往迎战,交出魂家家主之位;同东方曜又是好友的战奕清不忍看到他岌岌可危的统治和受苦受难的人们。
于是他决定单刀赴会。
这一去不知是生是死,他不想耽误白素心的一生,便答应了她想要离婚的请求。
彼时,战奕清并不知道白素心已经怀了他的孩子,更不知道后者只是借用离婚的名义逼他不要管这件事情。
可他还是前往了,这不仅仅是魂家的事情,更是天下人的大事。
战奕清一行人进入古墓,又遇到了千年王蛇,他炸毁了山洞的时候突然受到小人袭击。
再次醒来时已经在一个地下室了。
战毅没有杀他,是想要从他口中得知古墓里的东西,可惜战奕清拒不配合。
这一关,就是十七年。
四年前,他忍辱负重终于逃出了囚禁他的牢笼,又因为身体常年的负伤和营养缺乏,他的祝由术被禁忌压制,半点施展不出来。
战毅又在满世界的找他,若是不尽快恢复他的祝由术,只怕他刚踏出死亡林就会被捕。
这里浓郁的阴气有利于他恢复伤势,就这样,他一个人在死亡林里风餐露宿了四年,直到前不久才恢复了祝由术,走出丛林。
这一眨眼二十多年过去了,外面早已经变换了一副模样。
他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他还有一个女儿。
夏妤晚就是他和素心的孩子。
可他还是来晚了一步,追到凌风堂去时,里面的恶人告诉他,晚晚出使日本去了。
听完他的解释,夏妤晚的心里也舒服了许多,至少他不是想要抛弃自己,而是不知道她的存在。
这二十多年来,她也曾质疑过夏建刚真的是她的亲生父亲吗?
为什么他对自己和夏秋雪完全是两种态度。
现在,她很庆幸自己不是夏建刚的女儿,那样一个畏畏缩缩,卑鄙无耻的男人怎么配做她夏妤晚的父亲,天才白素心的丈夫?
“晚晚,是父亲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母亲。”
当年,若是他答应同她一起去国外避难,或许今天他们一家人也会像寻常人家一般,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他错过了晚晚的成长,也错过了和素心的最后一面。
想到这,饶是战奕清一个一米九的魁梧男儿也不禁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