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了许久,而且脸色越来越难看,末了他满面愁容地叹息道:“这群纨绔子弟大多游手好闲、自私自利,孤王怕将王位传给他们后便再也传不回来了……”
鹿毛寿听到此处,心中暗中盘算道:“这姬哙老儿想找个替死鬼的同时,还得让这个替死鬼临死之前重新将王位传给他的儿子姬平,呵呵……这天下的好事都得让他们一家占了去算了!”
燕王姬哙继续说道:“如今之际,依孤看来,最好选个大公无私之人来承袭孤的王位,这样即是社稷之福,也是万民之幸!爱卿啊,你认为这朝堂之上,谁最铁面无私呢?”
鹿毛寿想了一会儿,而后阴沉着脸说道:“虽然臣很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这朝堂之上最克己奉公之人当属那丞相子之,如果大王将王位禅让给子之,就可让那子之为大王挡上这一无妄天灾!”
鹿毛寿此言已经说到了姬哙的心坎里去了,但是此时的姬哙还得表面推脱一下走个过场,于是他假装为难地说道:“爱卿子平忠勇孝义且勤勉刻苦,如果替孤王挡灾,孤王实在于心不忍啊!”
鹿毛寿宽慰道:“大王,臣知一句古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如果相国子之知道陛下让其挡灾而于心不忍,他定然会感激涕零,届时虽已万死怕也难报君王今日之情!况且相国子之因为过度劳累怕是也命不久矣,如果他能在余生末年替大王您挡上一灾,足可谓功德满全,几年之后等他魂归上天,也定能于地底含笑九泉!”
燕王姬哙听到此处,强行挤出了滴眼泪,而后悲痛欲绝地叹道:“唉!事已至此,也只好委屈相国子之了……”
于是经过了一番准备与铺垫:三天之后,燕王姬哙突然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布要将王位传给将相国子之,并于五日后举行隆重的禅让大典。
相国子之听完自是当即跪下表示了委婉地拒绝,但奈何燕王姬哙一意孤行、再三坚持,相国子之最后还是同意了接受大王之位……
禅让大典之后,朝堂内早已乱成一团,但民间老百姓却在朝廷宣传司的暗中推波助澜下开始自发性地对燕王姬哙的禅让行为歌功颂德了起来……
这其实也不难理解:老百姓嘛,就想过个好日子,至于谁当大王,他们平时都看不见、摸不着,其实说到底与他们也并无多大关系!燕王姬哙在执政的几十年时间里,燕国百姓的生活并没有得到显著的改善,反而是越活越穷困了,这下换了一个新大王,老百姓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又寄托在了新王的身上了……至于新大王能不能带领老百姓走上富裕倒是后话,最起码每换一次君王都会给老百姓带来一个新的希望。
子之继位为王的那年秋天,刚好赶上了天公作美,粮食大丰收,于是街头巷尾的老百姓便再一次赞美起燕王姬哙,说他的禅让之举感动了上天,所以才迎来了这次伟大的收成。
到了这年的寒露,姬哙再次请来了鹿毛寿谈论星相,他对鹿毛寿说道:“爱卿啊,孤王近些天来右眼皮老是直跳,而且今年的冬天也十分反常,是不是预示着明年开春会有不吉的预兆啊?”
鹿毛寿点头道:“大王的预判十分准确,臣其实也有同感,您看啊:往年咱们燕国大地,最早也要到冬至才会下雪,今年却提前了四个节气!臣也查过燕国历年来的气候记录和历法文书:今年的大雪来得确实来得最猛且最早!”
姬哙又问道:“爱卿,照你看来,造成今天这种现象的原因究竟有哪些呢?”
鹿毛寿瞪大了眼睛仔细观摩了好一会儿天空之相,接着拿出罗盘围绕着王宫大殿仔细摸索了大半个时辰,最后回到坐席后眉头紧锁,眼睛微闭,伸出右手并掐指算了七七四十九遍,等这一整套戏都做足之后,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大王,臣刚刚已经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