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o;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走出客馆,来到空无一人的街面上,冯宝向几乎并排而行的明崇俨道:“小郎君可知冯某为何意欲收尔为弟子?”
明崇俨道:“某不知,还请县男明示。”
“小郎君可有听过‘皇家卫岗学堂’?”
明崇俨道:“知晓,父亲亦有意命吾前往。”
“甚好!进学乃是要事,不可或缺。”冯宝接着道:“即便汝成为吾之弟子,亦同样如此,只不过,学堂所授乃最为基本,唯有上了‘高级班’才可以分类精研,小郎君尽管天资不凡,饱读诗书,但冯某可断言,在‘算学’与‘格物’两方面,所知甚少,以‘望远镜’而言,它是如何做出来,又是如何能够看很远的道理,小郎君想来就不知道了吧。”
冯宝说着看了下明崇俨,见其默默地点了一下头,便接着道:“‘格物’之学研究万物变化与本质,‘算学’乃是其根本,当学到精深处,上天揽月亦非难事。然吾之天资不高,且荒于嬉,致许多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今日偶遇汝,甚是投缘,故有收为弟子之念,某以为,与吾同行,他日归来再入学堂,当可一举通过考试,直接进入‘高级班’,岂非更佳?”
这一次,冯宝没有等明崇俨回答,而是又继续说道:“南下岭南,确有风险,更何况,父母在,不远游,吾岂可为难小郎君。似小郎君这般,可遇而不可得,冯某倒也有所预见,明日一早,吾将启程南下,哪怕小郎君今日不曾想好,待吾归来,不知可否给吾一个回应呢?”
“吾届时定给县男答复,决不食言。”明崇俨以非常肯定的语气说道。
“好,咱们一言为定。”
至此,关于“拜师”的话题算是结束了,然距离“凝华堂”还有些路,明崇俨便主动问起了南下之事。
冯宝也不隐瞒,将找寻高产粮食品种一事说了出来……
粮食大如天!此道理明崇俨还是很清楚的,虽然他还不清楚增长两三成粮食的意义何在?但是却明白,至少有了粮食以后,逢灾年时,不会再出现史书上记载饿殍遍野的情形。
应当说,当明崇俨得知“卫岗乡”历时近六年在南方找寻粮种并无所获,致使冯县男决定亲自走一趟的时候,他是真心觉得万分钦佩,或许在这一刻,他对冯宝的提议,有了那么一丝一毫的认同。
这一路,他们走得很慢,聊了许多,从“去岭南”到“皇家学堂”再到“卫岗乡”,凡是明崇俨问到的事,冯宝几乎都告诉了他……
待他们在“凝华堂”门前分手时,已近“子时”,冯宝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说,便坐上一直跟在身后的马车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房里,明崇俨有些难以入睡,他非常清楚,那位冯县男想让自己成为他的弟子,那是很认真的,尽管离开客馆后,一个字也没说,但是以其“卫岗县男”的身份一路相送,本身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么,应该怎样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