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不免相互对视一眼,再将目光投向李弘身上。
太子李弘,不过是个五岁多的大男孩,身材比同龄人略矮一些,且显得颇为瘦弱,不过双目却甚是有光,看起来精神非常好。
然而谢岩却知道,这位皇太子殿下,并不长寿,乃是早夭之人,尽管记不清楚他活了多久,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走在了自己父亲前面。
对于这位历史评价颇高,年轻早亡的太子,谢岩觉得,在其并不长的一生中,能够顺着,令其快乐,才是自己最好的选择,因此,看见李弘站起来,自己便也从案几后起身,以示尊重之意。
“谢县子,孤王听闻‘皇家卫岗学堂’年中有位学子考中进士,殊为难得,可先生认为,学堂数年下来,过千学子就读,仅一人考中进士,不值一提,不知县子以为否?”
谢岩看着李弘毫无怯意,吐字清晰,话说得极为流畅,心里暗自赞个“好”字,无论如何,这番话从一个五岁多的孩子嘴里说出来,哪怕是别人的意见,只要能够清晰表达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殿下”谢岩恭声而道:“先生之所言,对,也不对。”
“此话怎讲?”李弘又问。
“皇家学堂创立至今,历时约六年多,期间就读的学子超过一千五百多,考中进士者为一人,由此而言,的确不值一提,先生所说很对!然学堂教授学子,仅仅为‘科举’吗?至少臣以为,不应当如此。”
“学而入仕,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李弘此话明显和其所受的儒家教育有关。
“殿下,入仕可未必非要进学不可!”谢岩可不想后世宋、明那样文人独大的局面出现,赶紧借着这个机会说道:“大唐的疆域是文臣武将们,在陛下的雄心壮志指引下,共同完成的,文、武之道,缺一不可。更何况,学而入仕,本就并不完全正确。殿下,进学一事,对于百姓来说,是入仕之方法之一,而非唯一!再者说,报效朝廷的方法也不止限于做官,请问殿下,若有人能够冶炼更好的精铁,种出更多的粮食,养出更多的鸡鸭,算不算是报效朝廷?相比较普通官员而言,他们是轻亦或是重呢?”
再聪慧,李弘都还是一个孩子,谢岩最后两问,不是他能够理解和回答的。
“孤、孤王回答不了。”李弘说着竟然向谢岩行礼而道:“请县子指点。”
“殿下无需多礼。”谢岩连忙还了一礼,接着道:“为官之事,殿下可向陛下求教,臣仅说下学堂事,虽说有一千多学子进学,但是其中原先目不识丁者占了八成,仅数年时光,想要学有所成、考中进士,其难度不下上天揽月,能有一人得中,已是非常难得;再者,皇家学堂并不止教授先贤经义,更多地是向学子们传授一种技能,譬如‘降落伞’、‘望远镜’等物,日后殿下若有机会前往学堂,还可以看到长在房间里面的绿菜以及一夜之间破壳而出的成百上千的鸡雏,对于大唐而言,能够弄出这些事物的学子,应该不比进士差多少吧?”
“长在房间里的绿菜?成百上千的鸡雏?”李弘实在很难想象出谢岩描述的场景,整个人不由得楞在那里了。
“弘儿”李治忽然开口将话题接了过来,并道:“谢卿家所言不错,皇家学堂操弄的这些事物,于国于民皆有大利,一般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