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俭自以为猜到了答案,便匆匆忙忙地告辞离去。
许敬宗向来对这个外甥不太喜欢,所以走便走了,并未出言挽留,仅让管家相送。
很快,管家回到书房,一边给许敬宗重新沏茶,一边道:“王家郎君有许久不曾登门,今日是有心了。”
“无事也不会来。”说着话,许敬宗接过茶盏,轻轻吹了一下,而后闻了一下茶香,再轻啜一小口,最后放于桌上,随口问道:“德俭有多久没有来过了?”
“老奴记得,有两年多了。”
许敬宗闻言微微皱起了眉头,心想:“想不到居然如此之久?”紧接着,另一个问题突然闪现在脑海里:“难道只为了一个问题而来?”
尽管许敬宗不喜欢王德俭,可是也知道其颇有才智,且精明过人,他开始有些怀疑王德俭究竟为何而来了。
许敬宗将王德俭前面说过的话,源源本本、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番,忽然想到了一个明显自己忽略的地方,那就是以王德俭的低微官职,李义府怎么可能去问他?
虽说他们曾经是好友,然今时不同往日,李义府是当今朝堂之上炙手可热的宰相,倘若真把王德俭放在眼里,早就可以将其提拔,由此可见,所谓好友,不过如此。
既然问题不是李义府提出,而王德俭又是为了此事而来,那么,谁会是提问之人呢?
想通了所有关节后,许敬宗当即对管家道:“速速派人去打听一下,德俭近日做过些什么,与何人交往过?”
管家应了一声,立刻去前院安排人手去打听……
许敬宗怎么说也是当朝宰相兼礼部尚书,调查一个小小王德俭,几乎不用太费力气,就知道了其与“周国公”府有些来往一事。
许敬宗不用多想全明白了,分明是陛下遇到了难决之事,而皇后有意替君分忧,这才有了王德俭找借口上门。
想到这里,许敬宗嘴角微微上扬,心说:“德俭啊德俭,汝可真是个好外甥,如此好事,居然绝口不提,既然汝不提,就别怪阿舅不管了。”
既然猜到和皇帝有关,许敬宗那更加来了精神,经过详细分析之后,他觉得,令陛下感觉难以封赏之人,眼下仅有“新安县子”谢岩一人。
身为宰相,许敬宗知道的事情,那要比王德俭多的太多,“新商税”实施以来,“卫岗乡”渡过了初期的动荡,除了有两成左右的商贾和铺子搬离外,其他皆留下,并且按照规定开始正式缴纳“商税”。
至“显庆元年”年底,“卫岗乡”商税收入,每月超过四万贯,根据皇帝的事先安排,五成归朝廷也就是“户部”,一成归“内府”,四成归乡里所有,也就是说,朝廷和皇家每个月都有大笔进项,相比军功而言,此功绩丝毫不差,若皇帝没有封赏或者其他任何表示,那才是怪事。
只不过许敬宗很理解皇帝的难处,不赏赐那说不过去,可真要是赏赐,当真不容易,官职?那不成,“卫岗乡”还离不开谢岩;爵位?似乎也不妥,按照如此速度,怕不用三十,就得封“国公”了,那让旁人情何以堪?
许敬宗觉得,好运气又来了,能够替君解忧,那是作臣子的份内之事,也是获得帝宠的不二法门。
以许敬宗的学识和能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