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王用予的出现,令正待发令进攻的彰泰心下就是一突,藤县是大清军在梧州的桥头堡,也是大清在梧州的唯一一个支撑点,王用予责任重大,如何舍了城防,跑到梧州来了?
正思量间,王用予竟不顾尊卑礼仪,纵马冲上高坡,又忽地一下从马上跳下,然后死死地跪在彰泰面前,无不焦急地说道:“大将军不好了……浔州……浔州……很可能丢了!”
“什么?……浔州丢了?这怎么可能?有穆占和高华松二人驻守浔州,城内还有三千满洲大兵,浔州怎么会失守?”
闻言,彰泰就是脸色大变,王进宝、费雅达、高孟生、穆萨尔等满汉将左也是心头大震,纷纷拿眼看向跪在地上不敢动弹的王用予。
王用予强自镇定地说道:“末将虽未查实,但自天气放晴后,末将就一直没收到浔州那边的任何消息,约定转运梧州前线的粮秣也没有送来,末将不放心,又遣了十余批斥候入浔,可前出的哨骑全都杳无音信,直到今日,末将才收到消息,前几日下雨时,南宁方向有大股贼寇转入了浔州,故末将以为浔州那边肯定是出事了。”
“呃……长毛贼寇主力尽在怀集,梧州这边还有五千军,南宁就算有兵,也不会太多,他们如何能拿下浔州?”
听完儿子叙说的情由,陕西提督王进宝还是有些不相信,前几日的雨势不可谓不大,他实在难以想象长毛贼寇会冒雨进兵,更想不通贼寇凭什么拿下浔州城。
王用予急道:“父帅,据儿估计,贼寇就是借着大雨,趁浔州守军没有防备,袭击了浔州,要不然这么多天过去了,浔州那边怎地一个信使也没过来?应该转运梧州的钱粮也不见分毫,就算梧州和浔州一带有土人作乱,他们也只是躲在山沟密林里下下黑手,如何敢冲到官道上捋我大清的虎须,故儿可以确信,浔州丢陷应该是八九不离十的事了。”
“这……?”
王进宝无言以对,因为王用予说的确实合情合理,他之所以质疑王用予的判断,完全是心里还有一丝侥幸心理。
“大将军,浔州乃是我军囤粮之所,事关大军后路安危,末将以为当立即回师,否则一旦军中粮草耗尽,咱们可就走不脱了。”
阿尔巴也慌了神,他也是久经沙场之人,自然知道后路和囤粮之所对于前出大军的重要性,当年曹袁交兵,曹操就是在劣势下袭击了乌巢才扭转了战局,最终统一了北方,现在浔州失守,那征伐广西的大清军岂不是成了无根之萍。
穆萨尔反对道:“不可……此去浔州有三百余里,倘若贼寇焚毁了浔州的粮食又继续北上柳州,给咱们来个坚壁清野,我军的粮草根本不足以支撑走这么远的路,何况我军一旦撤军,梧州贼寇肯定会粘上来,咱们又怎能安然撤退?”
“不拿下浔州,那就要拿下梧州,可梧州城防你们也看到了,而且咱们不知道他们还储备了多少那种可以施放石灰雾的炮弹,若是贼寇再把浔州失守的消息放出来,我军军心必乱,到那时,这数万大军岂不是全完了。”
穆萨尔的瞻前顾后令阿尔巴很是不爽,这火都要烧到眉毛了,还在顾虑这个,顾虑那个,枉你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全都打到了狗肚子里了。
“好了,不要吵了,穆萨尔说的也不是不无道理,浔州一破,柳州、桂林就暴露在贼寇面前,要知道这两地都是只有一部分地方巡防营驻防,根本不可能是长毛贼寇的对手,咱们粮草不足,走浔州退兵殊为不智,但是这点粮草也不足以支撑咱们在梧州城下死磕,为今之计,只能择地突围了。”
彰泰长叹一声,他也没想到他苦心孤诣,耗费了无数的人力物力进行的声北击西之计,居然令数万大清军陷入了长毛贼寇巨大的罗网之中。
“大将军,安亲王大军正在攻略肇庆,肇庆紧邻梧州,且贼寇主力尽在梧北和梧西,要不咱们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