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龙门岛水师,琼州军诸将却没有返回军营,而是继续留在府衙。一个个定定地看着坐在花厅上首的马仲英。
“你们是不是想问本帅,为什么会答应归附大员郑家?”
见诸将一个个面带狐疑,马仲英只得把话挑明了说,这些人都是他在这乱世赖以成事的本钱,所以马仲英认为很有必要开诚布公。
“不错,郑经乃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我等与他们合作,甚至听从他的号令,无异于与虎谋皮,若大帅坚持和郑家合作,恕末将等不能再奉大帅号令了。”
高起隆乃是吴周军中对郑经成见最深的将左之一,当年他随高得节出兵江西,连战连捷,只要耿精忠破了广信,那吴周军和耿精忠便能合为一股,然后趁势南下,下九江,兵临南都城下,可就在这节骨眼上,郑经居然对耿精忠部反戈一击,以至于高得节孤立无援,不得不退出江西,所以他坚决不同意和郑家联兵。
“不错……若是投郑家,末将等还不如回到山里,继续去当山大王。”
王永清和廖进忠也连声附和高起隆的话,这七年征战,他们实在是受够了反复无常的大员郑家和广东尚家,在座的李兴、贺明远和秦怀忠等人同样面带不忿。
“诸位稍安勿躁,你们当本将不知道郑经不足信,但南宁始终是孤城一座,而我军只不过据有宣化一县,高雷廉的祖泽清也是个拥兵自重的枭雄人物,只可共患难,不可共富贵,本帅若不和他们虚与委蛇,如何能立足广西?”
马仲英说完后,就是吩咐张绍迁取来两广舆图,然后顾谓在场的一众将左道:“诸位请看,我宣化紧邻钦州,然后走防城港一带便可直驱琼州,若是我军将这几个府县纳入控制范围,那咱们就有了足够的战略纵深,再没有稳固根据地之前,咱们实在不能树敌过多,所以咱们不但要向郑经输诚,同样也要向尚之信输诚,这样才能获得相对稳定的发展空间,诸位认为本帅说的有无道理?”
“不错,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当年明太祖朱元章不也向陈友谅和张士诚上过降表吗?现在无论是尚之信还是郑经,都比咱们强上数倍甚至数十倍,所以咱们必须示弱,这样咱们才会有相对稳定的发展空间。”
赵安民首先明确表态支持马仲英的决定,出头的椽子先烂,包子里有肉不摆在脸上,现在琼州军还需要杨彦迪的水师登陆海南,这个时候和他们闹翻,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王永清恨恨地说道:“依末将之见,还不如直接缴了龙门岛水师的械,把他们的水师船队掌握在咱们手里,那岂不是一劳永逸。”
“王将军错了,龙门岛水师千里赴援,咱们不顾道义把他们吞并了,势必会引起尚之信和祖泽清的警觉,这对咱们稳固根据地实在不利,所以此事休要再议,尔等且回营休息吧,陈德和马三德还有赵先生留下。”
话说三遍澹如水,马仲英相信王永清和廖进忠等人一定能想通其中的关窍的。
“末将等遵命!”
王永清和高起隆等人其实也明白马仲英的意思,就是要把广东尚家和大员郑家推在前面,充当琼州军的挡箭牌,只不过他们心底实在是有些过不去这个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起身对马仲英行了一礼就退出了花厅。
“大帅留我等不知有何事?”
赵安民有些奇怪,南宁破围战的战果还没完全点验出来,他这个南宁知府事情还有很多,当真是千头万绪,实在是没有多少时间在府衙久留。
“本帅有意成立一支内卫,主要负责收集琼州军内部和外部的情报事宜,马三德你是我马家军亲卫出身,这内卫军统领,本帅以为非你莫属。”
“内卫,这哨探的事不是一直是张绍迁负责的吗?”
马三德懵住了,他想不通马仲英突然让他当这个内卫统领到底是什么意思。
马仲英道:“张绍迁的任务是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