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城内的大街小巷,慢慢汇集到了南宁西北角,形成了对军营的包围之势。
望着还在困兽犹斗的清军,刚刚抵达前线的马仲英冷冷地注视着寨墙上的赵良璧等人哂笑道:“告诉他们,本帅只给他们一柱香的时间考虑,若不投降尽屠之。”
“投降?”
看着寨墙下耀武扬威的七八个大明兵将,张皋谟等南宁本地官员一个个吓得魂不附体,乞求地看向黄国材,好死还不如赖活着,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黄国材怒骂道:“混账……贼兵破城,我等有死而已,岂能为了性命,委身事贼乎?”
南宁知府赵良璧更是拔出利剑,对着一众文官怒斥道:“尔等食我大清之禄,危急关头,不思报国,乃欲何为?”
“不错,我等受大清俸禄,当为大清死节,谁敢言降,休怪本县的长剑不认人。”
宣化知县程荩也鄙夷地看了一眼张皋谟等人,亲自带着一队营兵爬上了院墙后的箭塔,对着寨墙外的琼州军戒备起来。
一炷香的时间稍瞬即逝,兵营内的守军还是没有投降的意思,马仲英遂不再等,大手一挥,余几十个刚刚被俘虏的清军炮手从人群中推着几门从城墙上拆下来的千斤重大将军炮,对着城墙开始轰鸣。
清军最后的据点不过是一座兵营,虽然有几个望楼和箭塔可以作为防御设施,可院墙不过一尺厚左右,哪里吃的消火炮轰击,只两三轮炮击,那院墙就被轰破了六七个碗口大的窟窿,而且破口处这会到处是裂痕,彷佛蜘蛛网一样,沿着整个墙体延伸。
那些穿过院墙的炮子,去势不减,又重重砸在院墙后的箭塔和望楼上,两座箭塔由于龙骨被炮子击穿,顿时开始倾斜,上面的巡防兵哪里还站的稳,如同下饺子般从箭塔上滑下。
炮击的同时,两百余刚刚投降的营兵也被驱赶了出来,扛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找过来的圆木朝兵营大门撞去。
“藩台大人,事急矣!还是由末将保护您从角楼下城吧,要不然贼寇可真就杀进来了。”
敌我力量悬殊,久经战阵的张达知道守肯定守不住了,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赌,赌城外的贼寇哨骑发现不了城上有人下城,只要赌赢了,救出布政使大人,那下半辈子的富贵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