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本公主,为何不开宫门?”绿萝站在宫门口,娇小的个子却硬是展现出了迫人的气势。
侍卫们也早便知晓了绿萝登上城门上的一片壮举,是有些惧怕她的,可另一面是大司马,他们也开罪不起,便只得打起马虎眼来。
“绿萝公主,您自小也是在王宫中长大的,怎么会不知道此时宫门已经下了钥,我们纵使是有心想给您开门,却也不得不按规矩办事啊!不如这样,您先寻个落脚的地儿,等天亮了再来?”
那侍卫是想,能拖一时是一时,等打发走了绿萝,再派人去寻一寻大司马的意思,若是大司马肯松口,那再放绿萝进宫也不迟。
这侍卫心底的算盘拨得噼啪响,却被绿萝的一句话给击败,她只说,“你说的对,此时宫门下钥,按照寻常的规矩,确实是不能开门。但是事急从权,我今日此时,非要你开这门不可!”
“秦丞!”这是他们三人入宫之前商榷好的,南宫丞的化名。
只听绿萝唤了一声,南宫丞便抽出了藏在袖中的匕首,二话不说就向着那阻拦绿萝的侍卫扑去。
看门的侍卫只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又哪里是南宫丞的对手?三下五除二的,那把泛指寒芒的匕首,就生生搭在了侍卫的脖颈上,削铁如泥的利刃,距离他的皮肉不过一寸,吓得那侍卫连咽口水都不敢。
绿萝十分满意,看向那侍卫问道,“怎么说?现在宫门还下着钥吗?”
侍卫连忙摆手,“不下了,不下了,属下供应绿萝公主入宫!”
为了躲开那匕首的桎梏,侍卫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而其余几位守门的侍卫也都是如此,齐齐跪倒在了绿萝的面前。
“行了,别跪在这里,耽搁了我的时间,快点开门,本公主要进去!”说着绿萝同南宫丞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这些小喽啰已经解决,让回到自己身后。
南宫丞也并不恋战,动作迅速得将匕首藏回了衣袖之间,匿下身手,尤其“乖顺”地回到了绿萝的身后,仿佛方才三两招之后就已经将匕首逼近了侍卫的人根本不是他一般。
迈入宫门之后,前路倒是尤为畅通无阻,再没有人阻拦,绿萝便轻车熟路地领着南宫丞和白晚舟来到了她许久不曾来过、都快有些陌生了的寝宫。
真当她三人准备松懈下来、休憩一番的时候,绿萝却率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等等,这不太对劲。”绿萝低声同南宫丞和白晚舟说道。
实际上他二人也早已发现了端倪,同样驻下步,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寝宫周围一圈。
寝宫四周的蹊跷之处就在于,绿萝一离宫,这本该是无人居住的空殿,实在不该有这么多侍卫重兵把守,多此一举。
但若是大司马已经将她的寝宫当做了闲人勿进的重要之地,这些侍卫就不该对于她三人的出现熟视无睹。
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眼下寝宫之中有人,而这些侍卫之所以把守在这里,就是为了保护寝宫之中的人的。
“可能是大司马在里头。”南宫丞低声同绿萝说了自己的判断。
绿萝也颔首表示赞同,她并不收声地嘲讽道,“八九不离十了,除了他这么窝囊这么惜命,谁还会连来一个公主的寝宫,来面见公主,也这么怂包呢。”
这番话,绿萝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正好能落进寝宫内大司马的耳朵里。
听到这一句话,大司马面上的神色显而易见地黑沉下来。
其实,大司马打从一开始,就是打算直接将绿萝杀掉,一劳永逸、永绝后患的,但是在黄粱过递来婚帖之前,一来是大司马未能寻到绿萝的踪影,二来是他根本不将这个乳臭未干的丫头放在眼里,因此错失了能轻而易举除掉绿萝的绝佳机会。
而眼下,绿萝已经有了百姓和黄粱国的助力,杀了她,势必会得罪黄粱,也会让他民心尽失,登基之路就坎坷不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