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爆炒鸡的鲜味,米月暗暗咽了几口口水,就听老支书道:“大家一定饿了吧,你们城里人讲究,先洗洗脸,擦擦汗,再上桌,什么也不用说,填饱肚子再说。” 米月见门前有一个水池,是接的山泉水,水管是常开着的,清水哗哗地流,便道:“这么好的泉水,让我们用来洗脸了。”老支书嘿嘿笑道:“你不洗,它也就这么流走了。”米月问:“能喝吗?”老支书忙点头:“能喝,能喝。”米月喝了一口,水是冰凉的,还有甜丝丝的味道。米月洗了脸,被老支书带到饭桌旁,老支书老伴一盆热腾腾的菜上来了,正是一大盘爆炒姜辣鸡肉。
刘所长见了,凑上去看了看,哈喇子差点掉到鸡肉里:“老支书,你又杀鸡了?”
老支书笑道:“自家的鸡,今年养多了,你们不来,我们也要经常杀吃的,你们来了,正好陪我吃,我也能多下几口酒。”
老支书请米月上坐,米月哪里敢,硬拉着老支书上首坐了。老支书一喝起酒来,便打不住话。
“我这人,从来就不信神信鬼的,活了八九十岁了,什么没有见过?年青的时候,这村族迷信的东西很多,我不懂事,什么都照着他们的规矩来,后来共产党来了,破四旧,破了这么多年,什么神呀鬼呀的早就不见有说道了,没想这几年又兴了,家里死了老人,也开始请和尚道士来做法事了,那观音洞,多年没有人去烧香了,现在又兴起来了,这山里,多年没有的野猪,獐子,麂子,现在也有人说有了。这獐叫,小时候听过,如今过了这么多年了,没有听到过,那天半夜,真是见了鬼了,连我也听得清清楚楚。”
米月问:“老支书,您见过这山里的獐么?”
老支书摇了摇头:“没有,野猪到是多了,常窜到庄稼地祸害庄稼。”
“您确定是獐叫的声音吗?”
“听声音不会错,那声音尖细,大半夜的,跟鬼叫似的,人听了,毛骨悚然。”
“失踪孩子的家人,有没有仇人报复什么的?”
刘所道:“我调查过了,孩子的父母亲,包括他所有的亲属,没有仇人报复。”
“那失踪的孩子,是亲生的吗?”
老支书道:“应该是吧,这孩子奶奶叫菊香,六十来岁,身体好着呢,人也精明,孩子爹叫张定富,张定富夫妻去城里打工也有十来年了,每年大过年的时候才回家几天,没有见这媳妇显过怀,今年过年回家,突然就带回这个一岁大的孩子,这不是喜从天降么,让这菊香两口子半夜都想唱山歌,天天抱着这孩子在村子里转悠,干农活也带着放在地头,恐怕这一天到晚二十四小时,这孩子就没有离开过菊香眼皮。那天菊香带孩子去拜菩萨,村里人习惯,是让孩子站在自己身边,大人先在菩萨面前敬香,磕头,许愿,许好愿后,再让孩子跪下,拉着孩子的手向菩萨作三个揖。这菊香许好愿后,再来拉孩子时,就不见了孩子的踪影,我估摸,这前前后后也就不到两分钟,当时那洞里前前后后没有一个人,孩子就像是被鬼魂摄去似的。”
老支书正说着,老伴便上了第二道菜,是一大盆瓦罐鱼,每条五六两重的小肥鲤,一条条被炸得金黄,又加以姜辣等调味料,以瓦罐煲的香软软的。米月道:“支书这么客气,我们以后都不好意思来了。”老支书笑道:“这是在我们稻田里长的小鲤鱼,多得不得了,我们都吃腻了,你们可能吃的少。”说着,便夹了一条送到米月碗里,米月尝了一口,啧啧叫绝。
吃过饭,米月便去现场,支书家在距离村口最近的地方,观音洞却在村里山谷的尽头,有三四里路程,去观音洞的路,先是经过村庄,又途经一片田园,这是八月下旬,田园里的水稻正在扬花,透出浓浓的稻香。老支书道:“这水稻扬花灌浆后,田里就要开渠排水,所以出事的这一天,在田里干活的人不少,你看看,如果有孩子或抱着孩子的人从这一带走过,这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