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锦城,安静且温柔。
除去扫马路的环卫工人,宽阔的马路上偶尔能见到几辆疾驰而过的私家车。
盯着露珠的绿化带充斥着满满的生机勃勃。
在距离蔷薇工作的花店还有几百米的时候,郭鹏程便停下了车。
“怎么了?”
伍北晃了晃晕晕乎乎的脑袋发问。
宿醉的煎熬此刻开始慢慢发酵,即便伍北身强力壮,正是当喝之年,可几乎一宿没合眼,赶了起码三四个场子,他现在也有点顶不住了。
“咱们步行过去吧。”
郭鹏程压低声音回应,似乎生怕惊扰到谁似的。
“嗯行,我先洗把脸清醒清醒昂。”
伍北苦笑着点点脑袋,取出一瓶矿泉水跳下车,胡乱抹擦两下脸颊,随即将剩下的半瓶水直接顺脖浇了下去,这才稍微感觉到一丝清醒。
“你呀,喝酒是真成问题,起初矜持的像个大姑娘,到后来拦都拦不住,要不是陈老后来装睡,我估摸着你能直接给他送进ICU。”
郭鹏程递给伍北几张面巾纸调侃。
“你快得了吧,要不是你推三阻四不肯喝,那帮人能像惯冤种一样往死里整我么,不过该说不说,你在酒桌上的把控是真的牛批,说不喝了就一口不带再端酒杯,哪怕他们磨破嘴皮也没鸟用。”
伍北吧唧嘴巴浅笑。
“一个口口声声喊着要成就大事业的老爷们如果连烟酒的诱惑都抵抗不了,还能干点啥?”
郭鹏程白楞一眼,轻轻嗓子道:“走吧,看完蔷薇,咱俩都得好好的补一觉,不然指定得老好几岁。”
“嗯。”
伍北拍打两下额头,强打起精神跟随郭鹏程一块沿街口走去。
花店所在的位置是一条名为“锦秀街”的民房区,与其说是一条街道,倒不如说是一个稍微宽敞点的巷子更恰当。
此时是清早的五点四十分,唯独两家早餐铺子人来人往,其他地方都很冷清。
“咱是不是来的有点忒早了?”
没费多大劲,伍北便看到一家挂着“花房”的小店,跟周边的其他门脸一样,卷帘门禁闭,丝毫没有要营业的意思。
“不早,每天六点左右,还有车来送新鲜花卉,蔷薇也会很准点的打扫卫生,开启一天的生活。”
郭鹏程招呼伍北在一间早餐店门前的长桌旁坐下,很熟络的介绍,显然他已经不止一次来过这里。
“挺专业的呗。”
伍北开玩笑的打趣。
“嗯,我在这个位置偷偷看过蔷薇十四次,每次她都不会发现。”
郭鹏程的嘴角泛起一抹笑容,像个偷着糖果吃的孩童一般天真无邪,说话的同时她招呼老板要了一些吃食。
时间飞逝,转眼间就过去十多分钟。
果不其然一辆载满各种鲜花的小货车缓缓出现,紧跟着“花房”的卷帘门从里面打开,伍北见过两次的那个聋哑女孩蔷薇身穿一条水粉色的长裙走了出来。
可能是刚刚睡醒的缘故,蔷薇那一头瀑布似的长发简单的盘成个丸子头,脚上还趿拉着拖鞋,她比比划划的跟送花工人交流几下,然后就开始帮着一起从后斗里卸花,动作既干练又娴熟。
郭鹏程痴痴的望着对方,黑白透亮的眸子里写满了热忱。
“确实挺好看的,娴静中带着三分优雅,优雅中又不失女孩该有的活泼,我觉得你俩挺配的。”
伍北抓起根大油条,边吃边哼哼的评价。
“这两句小词几乎快把你这些年学到所有知识都用尽了吧?”
郭鹏程目不转睛的仍旧盯着蔷薇。
“别瞎说,别看咱没啥学历,但正儿八经的有文化,上二年级时候,我就会写散文了。”
伍北脸不红气不喘的吹嘘。
“唉,你说阶级的存在究竟是对是错,如果人类还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