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之澜的脸,至于影子……
猜去呗,你们这些自诩智谋无双的人不是都喜欢猜吗?
唉,我最烦和你们这种人打交道,走一步看十步,你骗我我骗你的有甚趣味。
我这个人呢就喜欢直来直去,陈萍萍,你一个人来见我,就不怕我杀了你?”
陈萍萍微微一笑,眼尾的皱纹更深了些,他不再纠结影子的事,月华既然出现在这儿,影子必然是有问题了,再深究缘由也没什么意义。
他笑道:“我既然敢来见你,自然有保命的法子,你若不信,可以试着来杀我。”
月华眼底有些跃跃欲试,犹豫片刻还是放弃了,陈萍萍又不是大宗师,他真想动手随时都可以,实在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还是等四顾剑来了再谈其它。
再者,他看陈萍萍也不像强撑的样子,他虽说不喜欢和脑子里弯弯绕绕太多的人打交道,却也知道君子不立危墙的道理,倘若陈萍萍真有什么底牌岂不是得不偿失。
不过就这么走了也太没排面了,像被陈萍萍唬住了似的,他歪着脑袋思量片刻,忽的来了主意。
他笑眯眯道:“就这么杀了你岂不是少了很多好戏可看,原本我就想和你见一面,聊聊叶轻眉,今日凑巧碰见,又没有外人,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聊吧,陈院长觉得如何?”
陈萍萍心底一紧,面色和蔼道:“月楼主此言何解?”
“听说十多年前陈院长替叶轻眉报仇,闹得整个京都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只可惜主谋却是逍遥法外。”
“看来你从影子那里知道了不少事,你对已逝之人的事如此好奇,你又是什么人?”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主谋是谁,陈院长要报仇吗?”
陈萍萍摩.挲着毛毯,不置可否:“说说看。”
月华动了动嘴皮子,轻轻说出两个字:“庆帝。”
平底惊雷莫不如是,陈萍萍扶着轮椅的手微微一紧,眼里极速闪过一丝惊惧,略有失态。
他死死盯着月华,“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
当然是没有的咯,。
叶轻眉是谁杀的他并不关心,他又不是真的认识她。
那日他见范闲本就抱着不诡之心,一则是为范闲手中的秘籍,二则是想试探他身后是否有高手。
明月楼建成的第一日洪四庠就来找他,带着庆帝的旨意想招揽他做皇室供奉,两人.大打出手,他没赢,但他想走洪四庠也留不住,这份武力才是他能在京都立足的根本。
洪四庠的真气极其霸道,他几次吃亏都吃在了这上头,靖王府诗会那日他试探范闲武功,发现他的真气霸道异常,和洪四庠如出一辙,那时他就对范闲的武功秘籍动了心思。
彼时他已经十分怀疑洪四庠的宗师身份,两人的真气必有出处,他猜测传他们真气的恐怕才是真正的大宗师。
他担心范闲身边会有大宗师跟着,是以一直没有出面抢夺,牛栏街刺杀范闲险些身死时他还小小的后悔了一下,早知范闲身边没有高手跟着他早就动手了。
再那之后影子又暗中保.护范闲,他只能继续隐匿等待机会,顺便坑一手四顾剑,直到祈年殿夜宴,范闲醉酒成诗三百首,他知道机会来了。
他正大光明下帖,又是范闲自己登门,谁都不会觉得他会对范闲动手,这便给了他动手的机会。
不止拿到了范闲的秘籍,还逼出了范闲的瞎叔叔,交手之后他发现此人武功深不可测,这让他栽赃庆帝的想法更加根深蒂固。
就在他见范闲的头一天,他从影子口中得知叶轻眉的死有蹊跷,而陈萍萍这些年一直觉得当初害叶轻眉的人还没死绝,一直在悄悄追查秦家,只可惜没有什么证据。
真相是什么月华不在意,但这不妨碍他把这口锅扣在庆帝头上,理由也很粗暴,叶轻眉的死得利最大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