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某人不是要回房歇息,怎的却做起了梁上君子?”
甩开身后追兵,月华跟着温客行落在三白山庄外的一片竹林,笑眯眯看着某个大善人。
此前温客行说要回房歇息,他送了温美人回房后就去找了赵敬,他去得巧,正听见沈慎和赵敬谈起琉璃甲,期间还听赵敬说起容大哥三个字。
月华何等聪慧之人,当即联想到二十年前死在青崖山的容炫,通过两人谈话他大致有了些猜想。
人都说是容炫修了武库,听赵敬言语他们五湖盟也参与其中,自二十年前容炫出事后琉璃甲碎作五块,五湖盟五子分持琉璃甲直直如今。
这就怪了,五湖盟瞒得滴水不漏连天窗都不知道分毫,鬼谷的人是如何知道琉璃甲在五湖盟五子手中?
鬼谷此次行事亦是耐人寻味,表面说是为了琉璃甲却次次杀人辱尸,倒更像冲着五湖盟本身而来,今晚的行为更是在挑动众人的神经,直指五湖盟内早已内患重重,引江湖人士窥伺五湖盟。
鬼谷向来不履江湖,甫一出山就目标明确的掀波逐-浪,究竟意欲何为?
近月以来传遍江湖的那几句歌谣下半阙又是何人手笔?五湖盟,鬼谷,天窗,亦或是黄雀暗藏?
说不得他家温美人也是推手之一。
被于天杰追着的黑衣人偷走了琉璃甲,赵敬说是出了内奸,可也不能排除贼喊捉贼的嫌疑,赵敬此人表面看着是个好的,还提议沈慎毁了自己那块琉璃甲,他却总觉得有几分古怪在里头。
无他,直觉尔。
他正想着忽听房顶另一边有异样,似是有人也在偷听还不小心露了行藏,他好奇望了一眼。
嚯。
这不是温大善人么。
现下庄内好手甚多,温美人的轻功又不甚绝妙,月华担心他被人缀上,使手段先替他拦下了赵敬两兄弟才跟上去。
“阿月。”
温客行亲热的叫了他一声,眼里情丝缠绵,调笑道:“阿月何必挖苦我,什么梁上君子,明明是一对雌雄双煞嘛。”
月华眼眉微动,逮着机会便问:“雌雄双煞?怎么我们阿行终于想通了?”
欸!
没劲。
温客行顿时垮了脸,沉沉叹了口气,万万没想到他温某人还能碰着这样乌龙的事。
此却要从那夜阿月受伤,他献殷勤给心心念念的美人吹了一夜的曲开始说起。
他和阿月的行踪不知怎的泄露了出去,短短几日竟有许多江湖人掩藏身份来夺成岭,后来他猜测可能和他们放走的黄鹤有关,若再遇着黄鹤那厮,他定要好好报答他一番。
一日他们在湖边歇脚时被魅曲秦松找上了门,秦松音杀之术虽然奇诡,又是偷袭,以他的功力之深自是不放在眼里,奈何有个拖油瓶张成岭。
武林世家弟子五至七岁开蒙,谁能想到已经十四岁的张成岭竟然没入门,一丝抵御之力也无,惹阿月出手牵动内伤。
他为助阿月疗伤耗费内力吹了一夜的菩提净心曲,阿月忽的说要以身相许,他二人都是脸皮极厚的,当着张成岭的面也是常拿肉麻当有趣,整日的开玩笑。
他只当阿月又是说说,便顺着他的话继续聊,看谁先受不住退缩,论……咳,他温某人看了不知多少话本,还没怕过谁呢!
可这说着说着事情就不对劲了,怎么说呢,俗语常说煮熟的鸭子飞了,他这只倒是没飞,还熟透了,就是吧,想反客为主,吃了他……
他登时便苦了脸,他只想上美人,可不想被美人……嗯……
两人当即为此争论起来,张成岭早在月华说以身相许时就机灵的跑去船舱内待着,只留他二人在夹板上说话,没有旁人在场两人自然更无所顾忌了,什么露骨的话都往外冒,间或身体力行争争地位。
谁都不肯退步,最后自然是没谈拢。
想到这儿他便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