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珩皱着眉头,这人果然动机不纯。一看就是觊觎小媳妇的人。
想到这里,心里暗喜,还好媳妇早早的跟了自己。不然这里的野狼太多,小绵羊一般的七七,迟早被这些野狼叼走。
小院里的三户人家,共用着一口水井。院子里的场地也是公用的,系着绳子上晒着各家的衣服。靠近每家的房子边上也是堆放着很多的杂物。
唯有中间的李老师家最干净,门口的东西摆放的整齐有序。
七七指着左边的屋子对顾北珩说:“那里是我家,家里应该有人在家的。”
堂屋只是虚掩着,并没有锁门。
七七走过去推开了堂屋的门,里面并没有人。
堂屋不大,最前面的地方有一张长方形的条台。条台的上方挂着一副伟人像。边上就是一个挂钟,里面的钟摆在左右有节奏的摇摆着。
条台上是一盘中午没有吃完的咸菜疙瘩,上面搁着半个的窝头,还有一碗溜稀的玉米糊粥。
堂屋中间摆着一张四方桌子,并着几个凳子。再往左边的墙壁上,是一个壁橱里面放着杂乱的东西。靠近墙角的地方,也是堆着一些杂物。
一看就知道家里的女主人是不爱收拾的,到处都是脏乱的。地上还有嗑完未扫的瓜子壳。
“娘,爹。你们在家吗?我回来了。”七七的心情是复杂的,一方面想着回来了断这里的事情,以防以后有着不必要的麻烦。
另外又哀悼着自己不曾拥有过的亲情。
“嚎什么丧?你爹在屋里睡觉呢,回来就回来吧。又不是赚了大钱有了大出息,难不成女婿在队伍里升职啦?”一个苍老的妇人声音,从里屋絮絮叨叨的传来。
顾北珩局促的站着,看到苏母出来赶紧喊了一声娘。
女婿没有升职,倒是因伤退伍了。
苏母头上包着一块蓝色的花布头巾从里屋走出来,一双浑浊的眼睛四下打量着苏七七和顾北珩。
苏母脸颊上的颧骨很高,人又长的干瘦的。给人一副很不好相处的样子。“我的好闺女和好女婿知道登门了。这是哪里活不下去,来家里打秋风的吧。
你不知道家里的难处吗?你大姐这就要结婚了,你们穿成这样是给谁看的。女婿好歹也是队伍里的,那些津贴就够你们花的。”
苏母看着两人脚边的蛇皮袋里,猜想着就是一些不值钱的农作物。七七这个死丫头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有着好东西,哪里会想着娘家?
顾北珩的面色冷淡,他没有想到七七回来是这等待遇。
当初两人结婚的时候,岳父母就再三交代七七没事不要往家跑。那时北珩以为是让七七安心的在乡下生活,却没有想到竟然冷酷无情到这个地步。
苏七七早就知道在两人穿成这样回来的时候,就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没有期待就没有伤害,她并不觉得难受。
“娘说的是哪里话?我是那个有钱不花的主吗?北珩受伤从队伍里退回来了,以前的津贴也是为了治腿伤花光了。
我们这次回来临市找医生看看,再问娘能不能帮衬一点。”七七推着顾北珩走了几步给苏母看。
自己拿着袖子捂着眼睛呜咽的说道,说到动情处还挤了两滴眼泪出来。
七七晕车晕了一路,加上两人都是风尘仆仆的,有了两滴眼泪的加持,还真是有点走投无路的样子。
苏母听的气不打一处来,本以为推荐儿子去部队的事情,这下肯定没有指望了。
死丫头不带钱给娘家,竟然还要从娘家拿钱走。
“你个死丫头,好死不死的给我死外面去。来家里做什么?养你个白眼狼这么大,回来不带点东西孝敬爹娘,反而来跟我们借钱。
我和你爹身子骨也不好,你大姐结婚还要备点陪嫁。下面还有几个弟弟妹妹亲事还没出来,你长了几个脸好意思回娘家要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