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那老东西奔丧,怎么就不想想,他当初是怎么对待卿卿和清虞的?这些仇恨,是轻易说几句话就能够抹掉的吗?”
“爸,我知道他做的不对,但是,他到底是我父亲,现在他离开了,我……”苏振业张了张嘴,想要为苏国庆辩白几句,却发现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国庆一辈子要强要习惯了,他把血脉看得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在他的心里,根深蒂固的觉得,家里必须要有个男孙,才能够为苏家开枝散叶,延续香火。
偏偏杜冰卿生不出儿子,他们活生生的逼死了杜冰卿,也不待见苏清虞。
苏振业也不能原谅他们的行为,但是,那到底是他父亲,生他养他几十年,他割舍不掉这份感情。
现在人已经走了,尸体放在那好几天了,一直合不上眼。
也是村里一个算命的大师过来看了一眼,说是老头子心愿未了,家里还有人没到齐,让他想想还有谁没来。
他不信这些,但是还是来了。
没有任何意外的碰了一鼻子灰。
他早就知道苏清虞不可能去,她心里一直记恨着苏国庆夫妻,又怎么可能去为他奔丧守孝呢?
“你回去吧,丧礼好好的办了。”杜镇国摆摆手,让苏振业离开。
苏振业握着拳头,许久才艰难的开口:“我爸他死不瞑目,我妈找了村里算命的半仙来,半仙说家里还有人没到齐,老爷子走得不舒坦,所以……”
“呵呵,所以你就来逼你闺女回去?”杜镇国冷笑一声,指着苏振业破口大骂,“苏振业啊苏振业,当初卿卿非得要嫁给你,我早就跟她说了,你不是良人,不是良人,她就是不听。”
“最后结果怎么样?她死了你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她受尽了委屈,却舍不得告诉你,怕你为难,就是因为你太过孝顺。”
“但是你那是孝顺吗?你那是愚孝!愚蠢!纵容着你的父母活活的逼死了你媳妇儿!”
“要不是清虞命大,说不定也该被他们两个老东西给逼死了!”
“你别怪我老头子说话难听,我就跟你说一句,你爸他活该死不瞑目!这就是报应!是他做了太多缺德事,该有的报应!”
“别说清虞只是个孙女,还嫁人了,就算是亲闺女,这样的爹,死了也就死了,她不乐意回去奔丧,也是情理之中!谁也没办法指责她什么!”
“你现在该回去回去,这会儿天气热了,尸体也放不了太长时间,赶紧的去把事情处理好了,别让人看不起你。”
杜镇国骂完了也懒得看苏振业了,背着手回了房间。
客厅里就剩下苏振业和顾祯鸣。
顾祯鸣看着苏振业,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爸,我明白你的心情,也知道你想为老人家尽最后的孝道,不过,阿虞在苏家受了太多的委屈,吃了太多的苦,她不愿意再回去,也不想委屈自己做那样的事情,我作为她的丈夫,我支持她的选择,希望爸不要再逼她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