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上印章彰人耳目,况且王爷身居王宫监视极严,哪有闲暇咬文嚼字卖弄书法。”瞪视刘国轩道:“这些破绽不相信刘总督瞧不出来,只是不相信下官故意试探,免得误中了冯锡范圈套。”刘国轩被卢泽一语点破算计,神情尴尬摇头干笑道:“汉兴兄太过多疑,刘国轩身为粗鲁武夫,哪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你不惜改头换面从东宁府秘密前来见我,可是王爷另有训示?”汉兴兄三字一叫出口,卢泽知道刘国轩对自己已经彻底放心,面色转和不再出言相责,从怀里取出讨逆勤王诏谕递给刘国轩道:“这是王爷亲笔写的诏谕,请刘总督一观。”刘国轩嗯了一声,伸手接过诏谕打开,见字迹暗红竟用鲜血写就,瞧笔迹正是郑克塽亲笔,不由地微微有些色变,从头到尾细细看了一遍,伸手揉探有些湿润的眼眶,道:“既然王爷如此信任刘国轩,老夫还有啥子可说的,必定遵令率军勤王,与误国权奸冯锡范不死不休!”没等卢泽出口称赞,刘国轩再次皱起白眉,沉吟道:“汉兴兄是自家人,刘国轩也不愿谎言欺瞒,冯锡范掌控朝政多年,陆师各镇俱听调遣,刘国轩虽然身为水师总督驻防澎湖,然而冯锡范对老夫防范极严,想方设法克扣军饷减少给养,还把陆师军官以轮训名义硬塞进大明水师,此消彼涨刘国轩实无决战致胜把握。”瞧了瞧卢泽有些阴沉的脸色,苦笑道:“前些天冯锡范下令水师派出战舰前往远洋捕鲸替代粮食,没过多久又命令重新派遣护卫舰队前往琉球护送粮船返台,老夫还要留下舰队防备施琅率军突袭澎湖,如此一来实难抽出大批战舰前往东宁港对付冯锡范。”嘴里说话眼望沙盘,眸光现出复杂难明神色。 卢泽知道刘国轩说的是实情,明郑水师被冯锡范刻意打压实力大不如前,海霹雳施琅坐镇漳州时刻想对明郑下手,刘国轩如此不留下重兵防备鞑子水师,极有可能跟关云长一样大意失荆州,前门驱虎后门进狼白白便宜了满清鞑子,重蹈崇祯皇帝坐失江山的复辙。 他思索着伸手去捻胡须,捻了个空方才忆起胡须早已刮去,微笑道:“刘总督莫要太过着急,大明多的是舍身报国的忠臣义士,宁靖王爷已暗中组建反冯联盟,邀集忠臣义士齐心对付冯锡范,除此之外王爷亲自掌握的郑家死士也会一起出手,不相信冯锡范真有三头六臂,能够抵挡四面八方的轮番进击——”刘国轩暗中在东宁府布有耳目,自然知道所谓反冯联盟都是哪些货色,嘴角抿出不屑微笑,待听到郑家死士方才微微动容,插嘴道:“郑家死士到底有多少人,能否暗中打开城门放水师军队进去?”听到这话卢泽呆了呆,他只是奉朱术桂命令秘密来到澎湖与刘国轩联络,对神秘莫测的郑家死士一无所知,不过在刘国轩面前不能现出丝毫慌乱,暗自思忖以前在察言司见过的郑家死士情报,压低嗓音道:“郑家死士约莫千余人,全都是以一当十悍不畏死的忠勇烈士,到时不仅要暗中打开城门,还要突袭总制府杀掉冯锡范。只要冯锡范一死,王爷宣布亲政掌控朝政,手下爪牙群龙无首必定立即溃散,刘总督就成了护卫大明河山的不世功臣。”卢泽说得激动热泪盈眶,刘国轩精通军事知道没有他说得那么简单,冯锡范南征北战战功累累,也是明郑的有数陆师各镇将领都是冯锡范亲信,仅驻扎东宁府的军队就不下万人,何况忠振侯洪德率军驻在武定里,借口剿蕃却故意按兵不动,焉知紧要关头不会突然回师突袭,与冯锡范里应外合来个关门打狗,把反冯势力包括郑克塽统统一网打尽,到时再把叛逆罪名强按到自己头上,光明正大窃位自立台湾王。 只是——冯锡范步步为营步步紧逼,若是犹豫不决坐失机会,自己极有可能事后被冯锡范蓄意捏造罪名,抄家灭族后继无人。 眼前蓦地现出刘平安奔上窜下的调皮模样,刘国轩捏紧拳头暗下决心:自己年纪已老无所顾虑,绝不能眼睁睁瞧着亲